的呀!”
他將自己的臉埋在男子的衣袍之上使勁蹭了蹭,這下連聲音都帶了哭腔:“少爺屬下真的是被坑了呀,您一定要為屬下做主啊。”
男子端了茶杯的手頓了頓,低頭看了一眼抱著他小腿不撒手的柳枝青道:“放手。”
他的聲音帶著清冽並不曾厲聲,可柳枝青一聽便如觸雷了一般立刻放開了手,在一旁跪坐下。
男子見他坐好這才放下茶杯面向他道:“說吧。”
柳枝青抬頭看向男子,一張俊臉擠出一個苦相來:“少爺,屬下是被那劉家六小姐給坑了,那年屬下剛到益州走馬上任,因著衣衫不足便做些衣衫,益州城最好的鋪子便是錦繡坊,這益州的人都被上一任太守給弄怕了,做什麼事情都是先送禮,屬下怕那錦繡坊藉著製衣一事糾纏不清,便帶著斗笠隻身一人去了錦繡坊置辦幾件衣衫。”
“本來一切都挺順利的,屬下量了尺寸給了定銀準備過幾日來取,可那錦繡坊的人說這樣的尺寸他們有現成的成衣,問屬下要不要,屬下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便同意了,他們取了茶水讓我在外間等候,我便一邊飲茶一邊等著,沒過多久他們便將衣衫取來我付了銀子也就走了。”
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清冽的聲音再次傳來:“說重點!”
柳枝青被男子一說立馬帶上了哭腔:“屬下拿著衣物回到府中,突然覺得身上奇癢無比,當下便沐浴更衣可是仍舊不見好轉,屬下當下便知不好,定是被人下了毒,思來想去只有在那錦繡坊中飲的茶水可疑,當下便去了錦繡坊。”
“待我到了錦繡坊,還不曾說話就被請到了裡間,那劉家六小姐正坐在裡間等著,見了我便笑意盈盈道‘太守可是來尋解藥?’不等我回答那六小姐又道‘太守不必擔心,你所中之物並不是毒,只是讓太守癢上十天即可,不過我這也有解藥太守可不必受那十天之癢。’”
柳枝青學一閨中女子說話倒也學了個七八分像,將那六小姐的隱笑表現的活靈活現:“‘太守若要解藥倒也可行,我正欲置辦一酒樓,太守只需給小女子題個匾,解藥雙手奉上。’她說完也不待我回答便又將我請了出去。”
柳枝青說到此處又欲上前抱那男子的腿,男子輕輕晃了晃柳枝青立馬又跪坐好:“主上,屬下不怕疼可就是怕癢啊!但屬下想著決計不能丟了主上的臉面,硬生生忍耐了三日,實在忍耐不住,這才……這才……嗚嗚嗚……”
第四章:三問
“行了行了。”男子朝柳枝青擺了擺手:“起來吧。”
一聽得這話柳枝青立馬站了起來,隔著紗幔朝男子瞧了半天見他確實沒有怪罪之意,立馬又端上了一臉諂媚的笑容先前的哭相早就不知去了哪裡,他上前兩步諂媚的給男子又斟了茶:“主上,此次準備在益州待多久?孫遜那小子怎麼沒瞧見?”
“約莫要待上一段時間,孫遜去置辦住處了。”男子端起茶杯飲了一口:“你說是劉家六小姐讓你題的匾?”
“是!”柳枝青道:“主上可能不知,那張氏便是劉家六小姐。”
“劉家?”男子沉吟:“可是那上任太守見轎都要避讓的劉家?”
“正是。不過現在的劉家可不比從前。”柳枝青便將劉家分家敗落的事情給說了一遍:“自從少爺三年前出手之後,不到一年光景劉家便是如今這般模樣了。劉家六小姐也搬出了老宅置辦了一個宅子住在外面,如今劉氏早已在益州銷聲匿跡了。”
男子聽到這裡點了點頭:“行了,你先回去有事我會喚你。”
柳枝青應了一聲轉身帶上斗笠出了門。
奢華的雅間之內響起了有節奏的敲擊聲,男子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紗幔之下看不清面色:“龍一,對於此事你怎麼看?”
他的話音剛落,雅間內不知何時又蹦出個人來,此人面色偏冷一對劍眉更使得他英氣幾分:“此事定然不假,只是屬下不解既然那劉家六小姐對枝青下毒,枝青為何不將其捉拿反而受其要挾?”
龍一說完之後看向自己的少爺,只見他彷彿沒聽到自己的話一般轉頭看向窗外,龍一等了片刻見他確實沒有開口的意思,一個閃身便又消失在雅間之內。
又過了半個時辰雅間的門再次被開啟了,走進來一個面目清俊男子,這清俊男子正是前往安排住處的孫遜。他一進門便行禮道:“少爺宅子已經準備妥當。”
“嗯。”榻前飲茶的男子起身朝外走去,待他走出雅間一屋子的人才跟在他身後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