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能感悟到劍意，對我派來說也是一大喜事。我這就帶你去見師尊。”

說完，林清陽便一把拉起李陌凡騰空而去。此地只是林清陽平時的修煉之所，門派駐地卻是在另一頭山峰上。

路上，很久沒有感受過凌空飛騰感覺的李陌凡開口問道：“林大哥，問劍門收徒有什麼要求嗎？比如心性、資質之類的要求。”

“我劍道門派奉行的是派不擇人、劍自擇，只要心性符合劍道的都可以，若是心性狡詐之徒得傳劍道也修不出個什麼來。劍道分為：狂道、殺道、傲道、孤道、逸道，五道之外的心性除非擁有仙基者，否則絕對連劍胎也無法凝聚。”林清陽答道。

“好一個派不擇人、道自擇，現在很多門派都只顧擴張實力，收的門人也不在乎心性，弄得仙不仙、魔不魔的，道擇、天擇，說起來還是劍派的擇人標準更符合於道，有仙家氣象。”李陌凡讚道。自從離開宗門後，失去功力的他也飽受了一番欺凌，這是他在自家派中修為高深時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幾句話之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問劍門的駐地，山門之前矗立著一塊巨石猶如被一劍切成兩半的巨石，光滑平整，上面刻著：“大道苛求不如問劍”八個大字，威嚴端正，其中前六字相對較小，而“問劍”兩字幾乎佔據了整個石碑的一半之多。

李陌凡看著這幾個大字，只覺得這些字氣勢浩大，猶如有生命一般，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塊石碑，而是一個絕世高手。心裡想到：“是啊！無數年來，仙界眾生都在追尋、感悟著虛無縹緲的大道，然而又有幾人能真正窺得道之真諦？還不如自己走出一條道來，何必去感悟其他？只要自己完善屬於自己的道就行了。”李陌凡擁有仙基，本身又出自名門大派，參閱過的典籍數不勝數，也曾修煉到極高的境界，所以對於道也有著深刻的見解。

林清陽見他在思考也不催他，事實上這就是問劍門看是否有劍緣的方式，有劍緣者自然能從上面體悟出些什麼。

李陌凡心裡如是想到。突然石碑上的“問劍”二字在他眼中大放光明，瞬間便充滿了他整個視野，目不能視，連靈識都像是被困住了一樣，不能離開身體。當這一切異象消失後，李陌凡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四下一打量，整片天地中除了有一座山峰外別無他物。

這種變化並沒有引起李陌凡的驚慌，對仙界某些手段有些瞭解的他知道，這只是自己的神識觸碰到了某些東西，被拖入了一種似幻非幻的境地。

這片天空是灰色的，灰色的天、灰色的地、灰色的山峰，遙遙望去，那灰色的山峰猶如一把怒直指天空的寶劍，一股歲月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古老、滄桑讓人靈魂為之震動。

往灰色山峰走去，距離越近，歲月的氣息就越重，每走一步就像是見證了一位追尋天道者一生的經歷，有獨坐山巒感悟天道的孤獨；有追尋天道的狂熱；有放下一切名利只為求道的瀟灑；有為修道爭奪資源而引起的殺戮；有身為修道者的風姿傲骨……。

這一切的人一切都是為了道，為了亙古不滅。然，修道者古往今來數以億萬計，真正能觸控得到道的猶如漏網撈沙能有幾人？

一路走來，李陌凡不受控制地留下淚來，見識了眾多尋道者求道失敗的經歷，他的道心非但沒有被擊潰，反而更加的堅定、堅固。古往今來那麼多修者為自己心中的道前赴後繼，不管是對是錯，但那份決心，那份嚮往卻能讓所有人為之感動，他怎可讓古人專美於前？

從來沒有過如此強烈的震撼，李陌凡一步一步走到了灰色山峰腳下，感受著那古老的氣息、那不撓不屈，一叩一叩地拜了下去，連拜了九拜，每一拜都讓他的道心更加的穩固、圓潤。

“天道苛求、天道渺茫，那就不追尋天道，走自己的道，完善自己的道；天道威嚴，天道不仁，那我就拔劍破天成己之道；彼視我為芻狗，我視彼為敝履，我自問劍尋道，與天何干？”李陌凡站起身來，仔細感悟著，而這片天地中的一切包括那令人壓抑的灰色卻如潮水般退卻，消失無蹤。

整片天地中只剩下了一個人，沒有天、沒有地、沒有光、沒有色彩，只有一個少年靜立在這一片虛無中靜思感悟。

不知過了多久。當李陌凡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盤膝端坐於巨石之前，與之相對，周圍還散坐著一圈人，這其中就有帶他來問劍門的林清陽。這次入定醒來後他就發覺自己的靈魂中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似意境、似印記，難以言表。

當李陌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幾人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