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一顛倒,那滋昧可美得緊哪。’鄭老兄,你的這番話,學問大極了。”
這是鄭克爽施展“顛倒陰陽”的神功,將韋小寶收拾得不知自己是男是女,狼狽之極。想到這裡,鄭克爽不禁“撲哧”一聲笑了。”
韋小寶叫道:“啊,你還笑?你一定好痛快,是不是啊?”
鄭克爽笑道:“痛快。痛快之極。”
韋小寶道:“你痛快,晴兒姑娘卻是不待見的,她說道:‘我又沒與你拜花堂啊,怎麼能做你的老……甚麼的?平時錦衣玉食,丫鬟、使女一大堆地侍候著,如今卻躺在稻草堆裡,確也太不雅相了。’嘻嘻,躺在稻草堆裡做甚麼啊?”
鄭克爽道:“那裡只有稻草,不躺在稻草堆裡,你還想躺在哪裡?”
鄭克爽的腦子是轉得快的,卻不知繞來繞去的,還是被韋小寶繞進了圈子裡。
韋小寶學的鄭克爽與晴兒的話,全部是原話,甚至連一個字也不差。
可是,這些話是他二人分別與韋小寶說的,並非他二人的對話。
而且每一句話都有前因後果,韋小寶這樣掐頭去尾地捏合在一起,癆病表小叫花便如目睹般地想象出他二人當時的種種不堪來。
癆病表小叫花原本就滿是病容的臉上,升起了兩塊紅雲,道:“你們做的好事1
鄭克爽已被韋小寶引進了迷魂陣,以為癆病表小叫花說的是《四十二章經》的事,急忙道:“你胡說八道,我們甚麼也沒有得到。”
韋小寶笑道:“你還不滿意麼?鄭老兄,不是我說你,其實你這事做得太也孟浪了些。你知不知道,晴兒姑娘是這位鄭義虎鄭老兄的甚麼人啊?”
癆病表小叫花一聲虎吼,身形鷂起,直撲鄭克爽。
(第十九章完)
第二十章不知幾時有明月但願千里共蟬娟鄭克爽道:“我當然知道,晴兒姑娘是鄭兄弟同師學藝的……”
忽然察覺了不妙:“這小流氓拐彎抹角的,豈不是在說我與晴兒姑娘怎麼怎麼了?”
還沒有想出瞭如何解釋,癆病表小叫花連人帶身子已然襲到。
倉促之間,不及還招,鄭克爽只得就地一滾,避開了致命的一擊。
癆病表小叫花猶如瘋了的一般,一腳接著一腳,雙腳連環,將鄭克爽踢得不要說還招,根本連站起來的機會也是沒有。
鄭克爽的武功,一是怪異,二是水上功夫。而那怪異也是因為水上功夫而來。
今日在陸地,他的武功就毫無怪異可言,也就不具威懾了。
是以在癆病表小叫花的攻擊面前,鄭克爽顯得手足無措。
癆病表小叫花武功高強,卻又身體孱弱,他與晴兒、雯兒姊妹自小同師學藝,一直傾慕著師妹晴兒。然而卻又自慚形穢,不敢對師妹表明心跡。
這一次酒醉之後,又得韋小寶的挑撥,是以長期壓抑於內心深處的情感,如瀑布般不可抑制地噴湧而出,一發而不可收拾。
他的武功原本便極為陰毒,這次“情敵”相鬥,更是招招殺手,招招不離對手要害。
鄭克爽頓時險象環生!
韋小寶幸災樂禍,雙臂抱在胸前,一迭連聲地添油加醋,道:“打,狠狠地打這個鄭小甲魚……哎呀,鄭小甲魚,他奶奶的你也大不成話了,你調戲晴兒姑娘的本事大得緊啊,打起架來,怎的這等窩囊?他媽的做縮頭烏龜麼?”
就在韋小寶說話間,癆病表小叫花一腳踢向鄭克爽的太陽穴。
鄭克爽閃無可閃,避無可避。
這一腳帶著“呼呼”風聲,內力強勁。
鄭克爽自知功力所限,也不敢貿然伸手去格,連滾帶爬,鑽進了桌子底下。
癆病表小叫花一腳踢在桌子上,“嘩啦”一聲,那酒桌成了一堆碎木片。
韋小寶叫道:“兩個鄭老兄啊,你們要打就痛痛快快地打,這樣不是兩隻烏龜碰頭麼?他奶奶的,老子看也沒有勁頭啦。”
忽然一塊碎木片飛來,擊在韋小寶的額角上,頓時鮮血長流。
韋小寶道:“唉呀,唉呀……他奶奶的,怎麼打老子啦?”
癆病表小叫花冷冷道:“你再他媽的胡說八道,擾亂了老子的心神,咳,咳,老子有本事,叫你這輩子不能說話。”
韋小寶心道:“咳,咳,怎麼不咳死你啊?”
卻是真的不敢再說話了。
癆病表小叫花說話之間,招數卻是一點兒也沒有放鬆。
一腳緊似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