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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身體更象是野獸,而靈魂則早已經遊離於身體之外,飄浮在一個不知名的所處。

他痴痴地看著那名女子,猜測著她的容貌,設想她必是美若天仙。或者是思想得太用力,對那女子便越來越充滿幻想,也同樣感覺到自己正是處於悲傷的暗戀之中。這世上還有什麼比渺茫的戀情更能夠使一名年輕男子痛入心扉的?

以他的身份,若想認識那名女子是極難也極簡單的事情。

他是本國的王子,而對方不過是一名妓女。他只要隨便說一句話,對方就必然要使盡渾身解數,殷勤的對待。但也正因為他是本國的王子,與良家婦女有染並沒有什麼,卻不能夠不顧身份,光顧一名妓女。

但歸根到底,還是他自己不願意去做罷了。

他想,或者他喜歡的正是這種欲罷不能的痛苦之感,若是輕易得到,那便與那些宮中的女子沒有任何區別,還會有什麼意思?

便為了這個原因,他寧可每夜西風滿袖,中宵獨立,也不願真地靠近那名女子。

折磨自己使他覺得莫名的快意,或者也正是這種折磨,才會使他感覺到他到底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對於女子他還是充滿了渴望的。

這樣來來去去許久,孤寂之夜,他總是先與提婆達多對飲,然後站在色究竟天的樓下痴痴地凝視那個女子的身影。

他亦不知自己打算站多久,若是一直不與那女子相識,而那女子也一直都願站在那裡,他會否就這樣痴看一生?

忽有一日,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從樓內出來,低著頭走到他的面前,悄悄地說:“姑娘說請您上去坐。”

那小丫頭的聲音很輕,如同蚊蚋,他卻仍然一下子便聽出來她在說什麼。

他心裡一喜,卻又是一涼。喜的是,到底她還是注意到他了。但他也相信,她既然注意到他,便一定已經知道他的身份,那麼他將要見到的又會是一個卑顏屈膝的無聊女人。

他懷著矛盾的心情跟著小丫頭上了小樓。

夜深了,但色究竟天的生意還很好,許多夜不歸宿的人們仍然在此逗留。

有一個美豔的少女,幾乎沒有穿什麼衣服,合著音樂在樓中狂扭,腰肢靈動,如同蛇舞。另一名少女則被兩名男子圍著,那兩人爭吵不休,似乎一個是少女的熟客,而另一個則是今夜先找少女的人。還有兩名少女則正在與人玩著賭博的遊戲,輸了的人便要脫掉一件衣服。

女子都是美麗而年輕的,客人則都是沉迷而陶醉的。

他亦在客人中看到一些修行者的身影,他們對於自己尋歡的行徑全不掩飾。在當時,修行的人們都有理論,誰都可以創出一系列的大道理來支援自己的行為。

他含蓄地穿過醉生夢死的人們,努力不使太多的人注意到自己。

他很快便發現樓上是一個禁區,與樓下的喧囂相比,樓上顯得清冷得出奇。

那女子仍然依欄而立,便因此是背對著他們。

他從身後欣賞著那名女子的體態,她身著一件淡紫色的羅裙,身上的裙帶誇張得多,夜風拂過,那些裙帶便爭先恐後地飄起。或者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使她越看越象是身在雲端。

小丫頭悄然退了出去。

他站在女子的身後半晌,心中遲疑不定,是否應該開口叫她,或者索性直接走過去摟住她纖細的腰肢,但那樣做有些過於輕狂,他是不屑為的。

他怔怔地看她,越看心中便越覺憂慮,一個背影如此美麗的女子,最好還是不要看見她的臉,否則難免失望。

他幾乎已經想轉身離去,持續這種無望的單戀,總比徹底得失望要好。

便在此時,那個女子慢慢地轉過身來。

他睜大了雙眼,見到一張略顯蒼白的美麗面容。他一時有些失神,這女子居然比他能夠設想得美麗得多。

他忽然又有些失望起來,她為何不是一個醜女,哪怕平庸一點,她卻是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美麗之中隱含殺機。

或者他會是一個低俗的女子吧!他絕望地想著,但從那個女子臉上冷漠的神情來看,這種可能性大概也是不存在的。

女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獨自在桌邊坐下。他有些尷尬地站著,主人不請他落座,這還是首次遇見。

女子也不說話,反而拿出一支薩朗濟來輕輕撥弄著。那是一種八絃樂曲,發出的聲音如同流水般清沏悅耳。

女子彈奏的是一首陌生的樂曲,技藝也許並非十分高超,但難得的是曲中所散發出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