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見到無雙,或者是他終於認真地想要看清無雙,“你是誰?為什麼所有的人都願意為你而死?你身上有奇怪的感覺,好象我以前就見過你。”
無雙勉強笑了笑:“你當然見過我,我們在魏國皇宮見過面。”
岑昏卻鄭重地搖頭:“不是那個時候,更古遠的時代,我一定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見過你。”
很久很久以前?有多久呢?
流火卻不能讓他抓住無雙,他長長的黑髮無風自動,身上逐漸顯現出黑金般的光芒。岑昏立刻被流火吸引,嘖嘖讚歎:“你身上果然有夜叉的輝光,剛看見你的時候,還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妖怪,想不到輝光是隱藏在妖氣之下的。”
他看著流火的眼光,就象是看著一件就要據為己有的珍寶,充滿了貪婪與憐惜。
流火冷笑:“想要得到我的輝光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風在他的手心結聚,一把黑色的長劍正在慢慢地生長出來。
流火看著手心中的那把劍,心中百感交集。這一百多年以來,他最不願承認的就是他是夜叉的兒子,他寧可自己只是一個狼妖,以妖怪的身份過這一生,但最終他卻仍然要藉助夜叉之力。無論他多不願意承認,他到底還是夜叉之子。
“好!碎風劍,一百多年沒見過了。”岑昏雖然說好,臉上卻現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夜叉族真地落魄了,碎風劍居然出現在一個狼妖與夜叉的兒子手中,難道夜叉一族就沒有一個象樣點的繼承人嗎?”
流火不為所動,淡然道:“我不是夜叉族的繼承人,夜叉族的繼承人是破邪。”
“是誰都好,我只怕你們都及不上你們的父親。”
“試過才知道!”
流火手中的劍光芒陡長,一劍向岑昏刺去。岑昏臉上笑容未斂,伸出手輕輕一彈,雖然流火的劍看起來若有若無,但奇怪的是岑昏一彈之下,劍身之上居然發出“錚”了一聲,被岑昏將劍的走勢彈開。
“為何不使用靈力?你的靈力應該不弱,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打鬥,你根本不可能擊敗我。”
流火默然不語,他不敢過早的使用靈力,因為他的靈力還未曾完全恢復,如果一擊不中,他便沒有靈力可用了。
雖然沒有使用靈力,他的劍速卻是越來越快,旁觀的人只看見一團黑影將岑昏整個籠罩在裡面。岑昏卻好整為暇,如同巨浪中的一葉小船,看起來象是險象環生,偏又能每每在關鍵之處堪堪避開。
瓔珞知道岑昏根本就是在逗弄流火,以他的本事,只怕一出手間便可以致流火於死地。但他為何一直不出手?難道岑昏對流火也有所忌憚?
她垂著的雙手指尖正聚集起絲絲水氣,此時並非是逞英雄單打獨鬥的時候,八部眾凋零怠盡,如果她與流火再無法阻止岑昏,這個世間還有誰能夠阻止他?
瓔珞以雙手結印,口中默誦九字真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水氣於她的雙手之間隱現龍形,她驀得張開雙手,銀光閃爍的水龍發出一聲低吼,向著岑昏張牙舞爪撲去。
與此同時,流火疾退兩步,他口中同樣默誦九字真言,黑色的長劍在他的手中現出九種手印的圖案。狂風驟起,風助水勢,水因風力,水龍上的靈力增強了何止兩倍。
岑昏雙眉微揚:“夜叉和那迦的小鬼,果然有點本事。”
他終於伸出了手,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金色的長劍。他剛剛出現之時,這劍也不知藏在什麼地方,只覺得他全身上下完全沒有一個地方可以放下一把劍。
金色長劍一出現,連日光都因之而低昂,天地彷彿在瞬息之間變暗了一些,或者並非是天地變暗,而是因這劍太過光亮奪目,而使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他持著劍,向水龍揮了出去。金光與黑銀兩色光芒撞擊在一起,光的碎屑四下飛濺,刺得眾人都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
但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水龍和狂風都消失無形,只有那金光餘勢未歇,仍然向瓔珞倒捲過去。
岑昏笑道:“那迦族的輝光,先給我吧!”
劍來得極快,瓔珞避無可避,忽見人影一閃,流火以比風還快的速度飛掠到瓔珞面前,將瓔珞撲倒在地。
雖然這一下閃避得十分狼狽,但總算避過了岑昏的一劍。只是流火的臉色卻忽然蒼白,雖然避開一劍,劍氣卻已經刺傷了他的心腑。
他也顧不得許多,以最快的速度躍起,左手抱起無雙,右手拉住苻宇,低喝了一聲:“帶上張念恩。”
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