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面了。”
流火自嘲地一笑,喃喃道:“原來我走回到陽羨了。”
周猛道:“既然先生來了,一定要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流火微笑道:“正好有一件寶物本是周公子的傳家之物,被我佔據良久,也該歸還了。”
周猛奇道:“是什麼東西?”
流火微微一笑,手一翻,手中便多了那把湛廬劍:“就是這件寶物。”
周猛呆了呆:“湛廬劍?為何會在先生手中?”
流火笑笑:“周公子上當了,以前的事不過是一場騙局。”
周猛一怔,他並不是笨人,聽流火如此一說,再前後一聯絡,便已經心中有數。但他卻不生氣,反而仰天笑道:“原來先生是和那妖怪申通好了,演了一場戲給我看。”
流火點頭道:“正是如此。”
周猛皺眉道:“先生本領高強,就算想要取走湛廬劍,也無人能阻,為何還要大費周章?”
流火淡然一笑:“因為我也是個妖怪。”
周猛一驚,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他見流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也不知流火所言是真是假,追問道:“你真是一個妖怪?”
流火點了點頭:“正因為我是妖怪,周王廟中的凜然正氣使我不能接近,我才想辦法騙你將湛廬劍取了出來。”
周猛心下便有些相信了,但見流火的神情,並不像有惡意,又主動將湛廬劍交還,他便也去了恐懼之心,問道:“既然你是妖怪,為何還要借用這把湛廬劍?”
流火輕輕地嘆了口氣,他忽然聞到酒香撲鼻,轉頭一看,見兩人正站在一家酒館旁,他道:“我借了你的劍許久,就請你吃頓酒吧,一邊喝一邊告訴你原因吧!”
他本不是多話之人,所做的事情從來不願對人交代。但這些日子以來,他孑然一身,在江湖上獨行,總是反反覆覆地想到無雙和瓔珞,越想越心亂如麻,總是忍不住心如刀割。
兩人進了酒館,一邊喝酒,流火一邊講起過往的事情,一百年前,乃至一百年後,他也並非一定要說給周猛聽,其實不過是找個機會,說給自己聽罷了。
故事太長,一直講到深夜,酒館中早已沒有了別的客人,周猛也早吩咐老闆自行休息,兩人也不需人伺候,自己取酒飲用。
周猛本也是好酒之人,而流火無論喝多少都是半醉半醒。兩人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只知到了最後,身邊已經堆滿了酒罈。
故事說完時,周猛打了個酒嗝兒,長嘆了一聲道:“這位無雙姑娘到底是不是人呢?”
流火笑笑,“我也不知道。”
周猛道;“無論她是不是人,你真的忍心不再見她嗎?”
流火默然,真能不再見她嗎?為何心中總是有所牽掛?
周猛道:“依你所言,雖然無雙姑娘行事古怪,但她卻是真心愛你的。”
流火笑笑:“她的心思根本無人能懂,我和她相處了這麼久,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你只是聽我說了一個故事而已,又怎麼會知道?”
周猛沉吟片刻,道:“我只是在想,她為何一定要當著你的面殺死那位瓔珞姑娘?當瓔珞姑娘重新復活以後,她已經離開了。可是她卻仍然要在你的面前這樣做,是否她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你知道的?而且那位瓔珞姑娘只怕也已經和她串通好了,否則以瓔珞姑娘那麼大的本事,怎麼會不還手就這樣死去呢?只怕這位無雙姑娘就是為了將你逼走。”
流火呆了呆,難道真是如此嗎?無雙想要做些什麼?為何不能讓我知道?他本是聰明絕頂之人,但關心則亂,無雙和瓔珞都是他最關心的人,只要遇到有關她們兩人的事情,他便會失去冷靜判斷的能力。
周猛道:“無論如何,如同這樣的女子,我真是聞所未聞,可惜我周猛無福,這一生都不可能見到無雙姑娘一面。”
流火輕嘆道:“連我都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周猛道:“我聽人言,劉將軍已經消滅了北方的秦國,將姚氏盡數虜至建康,他這樣做,就是為了一位名叫姚無雙的姑娘。但這位姑娘卻寧願眼看著姚氏宗親一個個死在自己面前,也不願嫁給劉將軍。後來劉將軍終於無法勉強這位姑娘,便放了她。現在這位姑娘已經回到了長安,又傳出夏國的新帝赫連勃勃要娶這位姑娘的訊息。我本來不知道這位大名鼎鼎的姑娘有什麼本事,居然可以令兩位英雄傾倒,也如世俗之人所想,以為這位姑娘是個狐狸精。現在聽了你的描述,我才明白為何這位姑娘會有如此大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