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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間留不住,柴米油鹽醬醋茶呵。宮中各項支出都等著郡主用印呢”

這小子倒很風趣。從氣息上感覺他應該是個妖,我竟不知始煌宮中還有此輩。我和藹地敲了敲他的肩膀。他一轉身,我看到他的臉下意識地用手遮了一下眼。妖族盛產美人,然他那張臉實是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妖族都更要妖上幾分。真是,真是,我唯有想到豔光四射四字,我那脆弱的雙眼被他射的快要失明瞭。

這妖的神色倒是極端正的,見到我楞了一下,鄭重地行了個極大的禮:“在下妖族諸次拜見大尊!”

我和藹道:“無須多禮。諸次麼,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呀,真是很熟悉的名字”我的話猝然噎在嘴邊——那條珠冠蛇?

一邊的房門開啟了,安初急急地把我往裡讓,又給那諸次使個顏色,讓他離去。

“夫人一點也不記得了麼?是妖族來弔唁時把他綁了來,大尊當時也在場的。”我的確是不記得的,那個時候,我的眼中哪裡看得到別的人。安初細細告訴了我原委。

話說那妖界現在上下一群昏庸之輩——我默默點頭。只看暮暮的熾月騎隔三差兩就替妖界巡視一下邊界就能明白這一點——唯這一個諸次,還可與暮暮對抗一二。

然這庸碌的妖族一干人等,非但不是奉強者為尊,反而存了那嫉妒之心,想將這秀出之木摧毀去。未岷的死恰成了個契機。諸次原是不忿未岷入妖界尋我時的囂張姿態,單槍匹馬入魔界與未岷戰了一場。而後未岷逝去,實屬傷勢連加,陰差陽錯。若要細究,罪魁禍首正是他不稱職的師尊我,並不幹這諸次很多事。然這妖族裡,一則是那睡薇王妃哭哭啼啼要那妖君他二叔給她兒子報仇,二是那幫久享太平的長老們唯恐我與龍吾將帳算到妖族頭上,再者就是那嫉妒心理,幾下一合計,便卸了諸次的兵權,五花大綁,在致祭時送到了靈堂。口口聲聲要將這諸次剜心掏肺,以祭魔君。

“那諸次也是個不多見的呆子。”安初撇撇嘴:“以他的修為,他手下的忠心耿耿,哪裡就能讓他們給綁了去。他卻絲毫不做抵抗,跟人間去學什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模樣。想是人間的閒書看多了。不過除了這一點迂腐些,他也還算個人物,王兄生前也曾說過,無須為難他。暮暮與我商量,就把他留在宮中效力。”

我嘆息不已,復又囑咐道:“要引之為鑑,加緊監管,別讓人間的閒書也荼毒了我魔族的兒郎們。”

安初鄭重點頭:“謹遵大尊令。”

她又小心看看我面色:“夫人不怪罪於諸次麼?”

“你們都清楚原不干他什麼事,我又怎會怪罪他。”我惆悵道:“只是未岷的死,到頭來竟找不到人報仇,這世間,有時候就是這麼荒謬。”

我拋開愁緒,問她:“你可好了?”

“好,怎麼不好?我什麼時候不好了?”安初立刻扯出一個神采飛揚的表情。

“那任詞”

“不過又一朵隨波而去的昨日桃花,和以往任一朵並沒有不同。”安初淡然道。

怎麼可能一樣。

然我再三的相問,安初也只極省略的告訴我:“原是我前世與任詞有些瓜葛。那時我叫做白丹,一時黴運罩頂,竟看上了任詞這個放眼四海窮盡時光也難覓的奇葩。任詞乃是天族那幫子自詡孤傲蓋頂的神仙們的代表典範,向來視我們魔族為汙穢之物,不肯稍有沾染,你說可笑不可笑,偏偏他對白丹竟也動了心——說他奇葩就在這裡了,若是一般人,要不豁了出去把這姻緣成就了,要不就把這心思藏了,再不就是把這心思斷了。任詞就要不一樣。他不肯接納身為魔族的白丹,卻也不肯把這心思斷了,而是把白丹殺了,把她的魂魄留了一魂一魄下來,想盡辦法讓白丹重生於他們天族。我呢,就是他試驗的失敗品。哦,當年的哥寒星就是任詞奪舍所化,恰巧讓夫人和王兄把他給滅了——雖然沒滅了他的本體,卻也讓他養了這千餘年的傷。這事情是不是可笑的緊啊,哈哈,太可笑了”

安初笑的肆意張揚:“愧對了這許多年的人,以心相殉了這許多年的人,到頭來他在沒有我的地方現世安好,淡然地看著我的事如看一場鬧劇,還在謀劃著如何奪我的性命給他心中真正的那個人太可笑了”

“安初你想太多了,你不要鑽牛角尖。”我聽著她這話不對。

她擦去了眼角笑出的淚水:“我沒事兒。我不是已經把這件事兒處理好了麼。以後他是他,我是我,再沒關係。我好得很。真的,你看,我這裡剛剛收到梨花盛事的請柬。”

她拿出一封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