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紅娘”未岷看著那線,不知道想把它纏到腕上這衝動是因何而來。
“啊,我是姻緣司屬下九代紅娘,帝上。”那丫頭伸手扯了紅線的一端:“大夥兒都叫我九九。”
有什麼在腦中炸開。無數光年的塵埃與碎末再阻擋不住,那蒼白溫柔的笑靨。
“九九。”九代紅娘聽到那溫和如玉的帝上沉沉喚了這一聲。不愧是帝上,便是這普普通通的一個名字,也比別人喚的好聽。她清脆地應了一聲:“哎。”
“九九。”帝上又喚了一聲。
“哎,帝上,我聽見了。”
“九九。”
“帝上,幹嘛呀?”九代紅娘奇怪了,她仰首毫無忌憚地看著這位年輕的天帝,但迎著夕陽,她看不清天帝的神色。她只聽到天帝一遍一遍地喚著“九九”二字,她看到他突然毫無儀態地瘋狂奔跑。
許多年之後,九代紅娘也有了自己的弟子。雖閱盡人間春色,看盡無數悲歡,忙碌的間隙,偶爾瞥見夕陽,那個悲傷難以自持的身影總會浮現在她腦海中。
月老說,那是個劫。
是啊,那是他們的劫。九代紅娘點頭。
卻沒有注意到,月老說這話時,憐憫地看了她。
☆、念生(HE結局)
大漠孤煙;綠洲之中一間破破爛爛的客棧在風中呻吟。^/元元/^
“店家。”圓滾滾的中年店主正在打瞌睡;被這突兀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沒聽見外面有車馬來往的聲音哪;怎麼不聲不響地這客人就進了店?
“啊住店哪客官?”店主揉揉眼睛,看到面前只站了一個遮了頭臉的黑衣男子;心中愈發奇怪:這來往大漠的官商僧匪皆是結伴成隊而行;甚少見這獨自一人的。他打起警惕之心;又細細打量這人。這一打量愈發讓他察覺不對勁:外面的天氣熱的能烤熟雞蛋,這男子身上卻聞不到一絲汗味兒!
“店家;你可曾見過這畫像上的女子?”黑衣男子掏出一卷絹帛在他面前展開。
“喲,這仙女兒似的女子!”畫像上的人一時奪去了店主的注意力;他看了又看,嘖嘖稱讚:“當真有長成這樣的女子?沒見過;決然沒見過。這往來大漠的女子本來就稀少,若是有這樣的天仙來過我這小店,我定不會忘記的。”
“多謝店家。”黑衣男子收了絹帛轉身離開。
“哎,客官,這太陽就要落山了,方圓百里就我這兒這麼一個能住人的地兒,您是要去哪兒!晚上的沙漠可是吃人的!”店主還有幾分古道熱腸,追著那男子的背影追了出去。
可是等他追出門外,大漠坦蕩無垠,哪裡有黑衣男子的蹤跡?
“邪門,這事兒邪門!”店主慌張地退回店中,招呼跑堂的:“關門,今日不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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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初春,繁華的大城之外,車水馬龍的官道之旁,有年輕的小夫妻支起幃棚,擺上三五桌椅,佈置了一處小小茶攤。他們年輕肯幹,將茶攤收拾的潔淨,故而不說那三五結伴步行踏青的讀書人,便是那車馬顯赫的達官顯貴,也多肯在他這處歇歇腳。
“客官喝茶?”剛剛散了一起人,攤主夫妻正準備坐下歇歇,就見一個遮了頭臉的黑衣男子急急步入。攤主娘子忙起身招呼著。
“我不喝茶,想向娘子打聽個事情。”
攤主娘子見他不喝茶,心下便倦怠了兩分,卻也少不得打起精神與他應付:“客官請說。”
“您這裡每日人來人往,可曾見過畫上這個女子?”
“喲,這畫兒可真好看。這人是您的什麼啊?”
“是在下走失的親人。”
“這麼好看的妹子,怎就叫她走失了?嘖嘖。不過小婦人的愚見,以這妹子這品貌,便是走失了,任是誰家撿著,斷不會等閒讓她出來拋頭露面,您說小婦人說的是也不是?小婦人沒見過。”
“多謝娘子了。。
等這黑衣男子走遠了,攤主娘子與丈夫竊竊私語:“不知這大兄弟聽明白我意思沒。哎喲,那麼好看的姑娘,怎麼就不看緊了!定是讓人拐了去,不是賣入高門大院就是花街柳巷!可惜了得。。。。。。”
“嘴上積點德罷!”
“你這憨頭,好話歹話都不會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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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楚水之中,年老而精神的艄公麻利地將船渡過河去。乘船的人們與他作揖致謝紛紛離去。不多時,船上只剩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