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震的白事儀式結束之後,夏沐聲去岑宇桐的單身公寓找她。她沒有在家,夏沐聲站在她家門口,狠狠地抽了半包煙才走。
傍晚時分,夏沐聲回到自己家中;明天還要在“實時”開個會,他並不急著走。
剛送完最好的朋友最後一程,又被心愛的人晾在一邊,他的鬱卒可想而知。
心情鬱郁地,開房門鎖時就覺得有哪裡不對。
門一開,原來,岑宇桐就背靠著房門,等他回來。
幾天不見,他女人便瘦了一圈,眼皮紅腫,一點精神都沒有。
“桐桐……”夏沐聲的聲音卡在喉嚨裡,岑宇桐撲過來就往他懷裡撞,他踉蹌地退了兩步;她的拳頭砸得他心口疼。
他抓住她的雙手,她就抬腳踹。他都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可是看到她勢若發瘋的樣子,他就心裡難受。
他不再反抗,順著她的意,她要打就打,她要踹就踹,他想只要你開心,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被她打的他,竟然也暢快淋漓。
他就被她這麼一路打一路踹地倒進沙發。
她一直就沒說話,整個人倒在他身上,開始解他的褲腰帶。
這實在是太不同尋常了。如果放在平日裡,夏沐聲應該會很高興岑宇桐終於主動了一回,可是現在,他再次抓住了她的手:“桐桐!”
岑宇桐掙扎道:“你不想要我了嗎?”她的聲音全啞了,很顯然,這幾天她從未停止過哭泣。
夏沐聲聽見她的聲音,難過地不想再違逆她一點點,鬆開了手,伸手去拂她的發。
岑宇桐的手在發抖,她的全身都在發抖,明明是她主動地壓過來,實際上還是他在主導。
漸漸地兩個人的身體都熱起來,血脈快速地遊走,他們只求那些悲傷那些冰冷,能在這真實又虛假的歡愉中,暫時地被放到一邊去。
他們一向以同樣的律動共舞,可是這一次,卻又是艱難又是苦澀。
夏沐聲看見岑宇桐痛苦的模樣,心疼地道:“桐桐,要不然……”
他想說“算了”,可岑宇桐卻不容他說出口,她的頭髮垂到他的胸前,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掉在他的臉上,甚至掉進他的眼睛裡,叫他也想淚流。
“為什麼……為什麼不先告訴我唐溯的事?”
如果他當時就告訴她唐溯做了些什麼事,她最後一次見於震時,就會勸勸他。
她記得於震的眼神,她這幾天總在噩夢中見到那眼神,那是絕望的眼神,是告別的眼神,可恨她在回想時才明白他想說什麼。
如果那時候她問問於震,於震就不會去死吧?
夏沐聲心沉到水底,盯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全是哀傷。
他突然覺得很灰心很灰心,她似乎根本就沒有想過,於震的死,他同樣很難受。
岑宇桐看著他,她想這是於震愛過的人,可是偏偏她什麼都不能告訴他。於震說什麼要帶上他的份去愛,可是她現在連她自己的愛都沒法面對。
她想要躲起來,她現在只想躲起來,什麼人都不想見。
夏沐聲,你懂不懂……讓我躲一躲,暫時別再找我。
說不出口的千言萬語,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夏沐聲突然冷笑:“你幹嘛不問,是不是我教唆唐溯去幹的這事?”
他翻身而上,捏住了她的臉。
本是應該相互擁抱取暖的兩個人,卻拿起尖刀刺向對方,企圖用這痛,掩蓋掉於震去世帶來的苦。(未完待續。)
第570章 僵局
那一夜,夏沐聲同岑宇桐就像是在折磨彼此似地,尖銳相向。到最後那些不能言說的情緒,都變成了身體的本能,只是本能。
因著是本能,反倒又找回了相契的結合點。他們緊緊熨帖,假裝不知道以前以後,不知道天荒地老。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什麼都不必想,就怎麼都不會苦。
岑宇桐頭髮全部溼了,混著眼淚與汗水,她伏下身,親吻夏沐聲的唇。他已經睡著,無意識地喃喃喚著:“桐桐……”
身體很疲憊,精神卻莫名地亢奮,她最後看他一眼,咬牙離開。
第二天夏沐聲醒來時,看著空落落的床,若無其事地起身。
他知道,她短時間內再不會回來。
心中痛如刀絞,他卻不得不人模狗樣地出門。
黎南橋給的難題,他想了一個或許能行的辦法:他打算把“實時”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