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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繞離了無邊無際的雨林。
穿過潮溼的清晨,下午放晴。
江楓理所當然地坐進咖啡廳,開始聽助理彙報日常公務。拜這位老闆所賜,助理總是有落地窗靠海的休閒“辦公場所”,但也拜他所賜,不止一次被臨時“開除”司機身份——
此時,在咖啡廳外,剛跟古椰夕碰上的江楓,才說上兩句話,順手拉開車門——這時助理跟過來了。“你走吧。”他對助理講,“很明顯你有急事,比如你家屋頂漏水。”
旁邊,椰夕愣了愣。
助理眼珠一轉,來回看看兩人,嚴肅道:“老闆,我家屋頂漏水了,要趕回去,請你自己開車走。”
椰夕坐在副駕上,擺弄著海松綠的手指甲,斷斷續續講著話:“所以我無法忍受他們虛偽的嘴臉。他們嘴上常常說沒錢,但他們的兒子照常每週去退休的老鋼琴家那裡上私教課,好像天塌了都不會影響兒子被培養成蕭邦。”
——椰夕想象不出,整天在家裡當搗蛋鬼的kaz將來會成為鋼琴家。
但合青想象得出。
因為某鋼琴家誇過那小男孩天生手指長,樂感好、節奏好,所以,合青認為不實現當鋼琴家的理想說不通。
“而我,”古椰夕指指自己,“不過畫畫漫畫而已,相比起來,繪畫工具需要投入的錢已經很少,還被諷刺是吸血鬼……”
“所以,你今天約一個男人出來喝咖啡……是為了放鬆心情?”江楓漫不經心地問。
古椰夕卻認認真真地答:“放鬆?我倒希望是那樣!誒?等等,你剛才也在咖啡廳?”
“我只看到一個女孩子愁眉苦臉地按打火機,好像在等待天降一場傾盆大雨把咖啡廳沖毀。”
“你猜對了……”
“但雨沒下,所以她又逃跑了一次。反正,對她來說男人都是可以隨便拋開的。”
“江老闆怪我上次爽約?”
他冷笑,“算了吧,你都已經忘記新加坡的事。你甚至不記得我姓名。”
椰夕別開臉,怪腔怪調道:“是哦!我嘛,不記得你姓名,也不記得你的打火機是卡地亞三色金,不記得你朋友叫卓達,不記得海濱餐廳停電後亮起來的蠟燭……我這個人記性就是這麼差。”
他瞥來一眼,“……?”
椰夕不看他,“你知不知女孩子心理就是這樣?說反話,天生的。”
“……現在知道了。”他收回意味深長的目光,“知道,但不理解。”
“……”
“不過你的演技是很好的,應該獲封奧斯卡影后。剛才你在咖啡廳外演戲,我以為演了一個悲劇。”
車經過花店時,停下了。
江楓轉過臉來,視線掠過古椰夕的側臉,落到花店門口,“明天是我媽生日,我今晚給她帶一束花過去。你等我一下。”
椰夕隨他的視線轉過頭去,“為什麼不訂明早的花?”
“需要錯開時間。明早輪到我父親送一車黃色的水仙。”
一車?好的,富人的世界古椰夕不懂。不過,關於花她倒是很懂,她變得興奮起來,“好呀,我來幫你挑花!”
熱帶鮮花肆意盛放,擁擠地排列在花店中。南洋足夠溼熱,宜於多種多樣的花卉草木生長,花朵們顏色豔麗,比油畫上的顏料還濃郁,置身其中,宛若走入莫奈的視界。
江楓跟在古椰夕身後,看她繞過曲折冗長的花廊。
這花廊也可說是畫廊。
女孩的碎花裙輕易融入花卉背景。古椰夕是個非常愛花的人,同樣地,她也非常愛美。她每天精力充沛地早起,到浴室鏡子前慢悠悠地洗漱、編頭髮,曦光曬在她側臉上,她不躲開,對著窗臺上一排花盆碎碎念。
正如此刻:“像長輩的話,生日可以送白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