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聳了聳肩,道:「你不也想看看這地方?」後面的話,他跳過沒說出。
早知道他對合作的事極為不贊同,與其苦口婆心說服他,倒不如讓他親眼看看蘇若白的能力,等到見識過後,肯定不會再有反對的時候。
蘇若白不語地看著兩人,不難看出兩人間存在的默契,以及深厚的互信。
有個猶如好友的得力助手在旁幫忙,難怪淵慶書坊能以極快的速度成長擴充套件。
兩人以眼神交流著,傳達彼此內心的話,蘇若白別過頭不再看其中一人,心不在焉地想著其他的事。
不見他再有其他意見,任如夏再把注意力放在被人抱在懷裡的小娃兒,笑眯眯地道:「小安,陪任叔叔出去逛逛吧?任叔叔帶你去吃好吃的東西,就吃上回吃到得蒸甜糕,好不好?」
漸漸沒了睡意得蘇元安睜大眼看他,聽著他說的食物,小臉不爭氣地泛紅。
蘇若白不悅地瞪了他一眼,直覺抱著兒子退後一步。「你這是在誘拐我兒子嗎?」
「能誘拐嗎?」他笑問,俊眸對上他,臉上的笑加深許多。「拐走你兒子還能順道拐走你,挺好的是不?」只可惜他防心一向極重,要他點頭答應寫書就不知耗了多少心神,更別提真的拐走他。
蘇若白眯眼再瞪了瞪他,真不知該說已開始習慣他不正經的語言,還是認定他話中有話?
不過,對於他說得互相認識倒沒什麼太大意見。總是要彼此熟識的,不然日後該如何共事下去?
沉默半刻,他撇撇嘴,允諾地叮嚀道:「快午時了,你別讓他吃太多東西,會吃不下午膳的。」
「不會、不會。」任如夏一笑後,伸手將蘇元安抱入自己的懷裡,略帶安撫地柔聲道:「你別擔心,我們去去就回。」
「嗯。」
目送著兩小一大的身影離開,杜平一就站在他身旁看著,對於自己的兒子跟著離開似乎沒太多想問的話。
待人走遠,兩人的視線再次對上後,杜平一從懷裡拿出一本手寫稿遞給他。
「就從這本開始吧。」
※※※
離開大宅院,主動說要帶著孩子外出的任如夏,在心裡打著的卻是另外的主意。
他問過兩次,都問不出蘇家曾經發生的事,也問不出那名雕刻師是在什麼方法底下奪走家產與家業,若真想知道所有的事,就只剩下詢問兩歲的蘇元安。
找孩子問出真相可不是他笨,而是他看出蘇元安可能得知真相,才想到利用這方法。
既然答應過替他搶回軒香書坊,那勢必得知道對方用的是何種方法來搶奪,等一切都明瞭了,奪回書坊就只剩下時間的問題。
抱著蘇元安走了好一會兒的路,不在意腳邊還跟著小傢伙的他,由著他抓住自己的衣襬,道:「小安,你娘是怎麼死的?」
相夫誘子【十九】
聞言,蘇元安睜著眼愣愣看著他,與他預期中的反應相同,但又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他問了不該問的話了嗎?
縱然只是個兩歲的小孩,但那次的冷靜回應,讓他有了一探究竟的念頭產生,想知道為何父子倆對於妻子兼孃親的死能如此不在意,就像是生命中不曾出現過這個人,急著擺脫任何關係。
他研判,蘇若白會有此反應肯定是他與他妻子間發生了什麼事,才導致現在的劇烈反抗,但蘇元安的相同平靜,就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還以為,這年紀的孩子較親近孃親才對,但在三天前,他意外聽見蘇若白說出這孩子與他較親的話。他雖訝異,卻一點也不懷疑,這一點從互動中就能看個明白,只是……他的疑惑更大了。
任如夏停下腳步,就這麼和他互看著,半晌後,正想說出不用勉強的話時,突然發現眼前的小臉變了變,與他對望的清澈大眼在瞬間積滿淚水,小嘴一張,立即嚎啕大哭了起來。
任如夏頓時慌了手腳,一邊輕拍著他的背,一邊安撫地柔聲道:「別哭、別哭,是任叔叔不對,不該問你這種問題才對。」早該想到這種喪失親人的事不能問,現在可好,他完全不知該如何安慰大哭的孩子。
慌亂之中,他想起小孩子愛吃甜食,連忙擠笑並以食物誘惑道:「小安不哭,任叔叔帶你去買糖葫蘆的好嗎?」
等待半刻,誘惑的結果宣告失敗,蘇元安仍張著小嘴不停大哭,小手不停抹著自己臉上的淚水,卻是擦了又流下。
照理說,從未照顧過孩子的他遇上這情形該感到心煩才對,但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