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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兄弟,如今竟然有人將他殺害,如此大仇應不應該報?”

“應該!”吼聲如雷,熱血奔騰!

王定揮手讓摩拳擦掌的眾人靜下,一指點向城下如潮水般的聯軍,又道:“但如今國難當頭,叛亂又生,內憂外患,實難決斷!若元帥在此,會讓我們棄城不顧,一心只記掛個人私仇,任憑敵寇入關,殺我百姓,佔我國土,還是會先驅除外敵,保我城池,再平內患?國恨私仇,我們何者當先,何者當後?諸位兄弟,你們教我!”

一名老兵哭道:“元帥在世時常說,國家,國家,先國後家。我們既然是他計程車兵,也該先國後家,先報國恨,再說家仇!”

眾士兵默然片刻,應者如雲。

王定一掌將一名蕭國百夫長震下城牆,大聲道:“既然如此,大家還愣著什麼?還不振奮精神,化悲痛為力量,驅除外敵?”

愣住計程車兵們警醒過來,紛紛捨生忘死,重新投入戰鬥。一度已經佔據了城牆一叫的聯軍士兵,很快又被趕下城去。楚軍人人爭先,個個奮勇,一直備而未用的燙油和滾木帶著仇恨瀉向了城下的聯軍,後者死傷慘重。

“這不過是苟延殘喘。如果一個人的經脈已壞死,無論肌肉如何的光潔,都已離死期不遠!即便他依然面泛紅光,也僅僅是迴光返照。”見到關內火光沖天的蕭如故,在面對陳過和賀蘭凝霜關於為何讓那麼多計程車兵去無辜送死的質問時,以一種淡淡的語氣如是說,在這句話之後,他立即又下了一個繼續猛攻的指令!

事實證明了蕭如故的預見。在三個時辰之後,憑欄關的城門居然被城內混戰中的某支柳州軍“不小心”給開啟了!

聯軍長驅直入。

這個時候,兩支內戰的楚軍才醒悟過來,但為時已晚。兵力本已處於劣勢的楚軍在內耗過後,與蕭軍的比例更是懸殊,而兩支楚軍間的刻骨仇恨更是讓他們配合不起來,更糟糕的是,原憑欄守將楚雷見大勢不妙,當即率部投降。

楚軍在抵抗了半個時辰後,甚至連巷戰都沒有怎麼進行,就全線潰敗!

曾經固若金湯的憑欄關就這樣被攻破,而諷刺的是攻破憑欄關的不是兇悍的三國聯軍,而是楚人自己。

當蕭如故進入憑欄關的時候,發現整個憑欄關已經是滿目瘡痍。滿地的屍體,四處是斷塬殘壁,偶爾還能看見兀自未熄的火苗在街角吞噬著楚軍士兵的血衣。

饒是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當中,見到這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場面,蕭如故依然忍不住長嘆一聲:“須知兵者是兇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但這聲悲天憫人的長嘆兀自在空氣中迴旋,發出嘆息聲的主人卻已下令加封楚雷為明智候,同時冷靜地下令將隨楚雷投降的四萬楚軍就地活埋。

賀蘭凝霜倏然變色:“蕭帝三思!這可是四萬條人命!”

滿臉鮮血的陳過卻興奮得大聲叫好。

蕭如故揮手讓蕭未帶著令箭去了,對賀蘭凝霜淡淡一笑:“你不是說了嗎,天下根本沒有蕭如故舍不得的東西?必要的時候,我連自己都可以捨棄,更何況是這區區四萬敵人的性命?”

“可是……”

“沒有可是!做大事的人,怎麼可以有婦人之仁?我以為你與別個女子不同,原來也並無兩樣!算我看錯你了!”蕭如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望著那少年帝君淡漠的黃衫背影漸漸消失在士兵匯聚的洪流中,賀蘭凝霜的心頭第一次閃過一絲猶豫:這次出兵,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處理完善後事宜,蕭如故留下陳過率領十萬陳軍和五萬蕭軍鎮守梧州六郡以及憑欄關,自己則提兵南出憑欄,在兩個時辰內以摧枯拉朽之勢很快蕩平了潼關與憑欄之間的兩個小城虎都和古浪。之後他分兵兩路,一路由賀蘭凝霜率西琦鐵騎二十萬,以重兵圍困無憂軍團所在的孤城庫巢,他自己則親率二十五蕭軍晝夜兼程夜襲百里之外的潼關。

好在王定雖敗不亂,憑欄戰敗後就帶領兩萬殘軍奔赴了潼關,與石枯榮的五萬潼關軍配合,憑藉潼關天險,勉強頂住了三倍於己的蕭如故大軍的夜襲。

另一方面,賀蘭凝霜與無憂軍團也終於正面對上。千古興亡,江山沉浮,已悄悄集中在了柳隨風一人肩上。

憑欄事變是新楚建國二百年以來從來沒有的慘敗。是役,二十三萬楚軍陣亡十七萬,其中柳州軍損失七萬,四大戰將王紳、王猛陣亡,天威將軍王定率領兩萬殘軍退往潼關,王戰下落不明。斷州軍損失十萬,宋真生死成迷。原憑欄守將楚雷與四萬憑欄守軍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