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院之中?”
此人聽到楊延昭所言,正在皺眉沉思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目光也有些不快,這舉動倒是讓後者頗為吃驚。
難不成他剛才所言有所不敬?
不過來人見楊延昭面相生疏,須臾便收了不滿,略帶客套的應道著,“在下並非書院先生,不過是一求學之人罷了,張師已經離去了,兄臺若是要尋他,可以去張師府上。”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對方不喜,也是他忘記了,科試之中,白髮蒼蒼的老者都比比皆是,而立之年的人更是不在少數。
況且古人都好顏面,讀書人尤其好之,所以剛才‘先生’二字說出,沒有翻臉,已經算是胸襟開闊了。
微微彎腰,以示歉意,楊延昭也不再剛才的事情上言語,直接揭過再次問道,“不知兄臺可否告知張師家住何處,小弟與兄長遠道而來,有要事尋張師相商。”
“既然是遠道而來,附近也不是熟悉,倒不如由我領你們去吧。”
有人帶路當然是求之不得,如此,楊延昭當下大喜道,“那是極好,多謝兄臺了。”
郭淮也抱著拳謝道,“多謝。”
這時,溫仲舒才多看了一楊延昭身邊的郭淮,見他面sè木楞,身上亦無文人之風,便無了興趣,只是禮貌的回應般的點了點頭。
穿過幾條小巷,或許是覺得楊延昭談吐還算風雅,溫仲舒便與他交談起來,待聽到後者是府州解元之後,不禁正視了幾分。
“原來閣下是府州的解元,倒是溫秉陽失敬了。”
楊延昭忙將行禮的他扶起,“溫兄何必這般折殺了小弟,楊璟不過是運起好了些,況且府州不比宋州臥虎藏龍,高手如雲,小弟只不過是瑩瑩皓月之光,不敢與rì爭輝。”
聞言,溫仲舒笑了,“解元兄委實太謙遜了,府州城雖在北方,但也是人傑地靈之地,能奪解試之首,胸中必定是才華橫溢,學富五車”
正說著,卻是突然止住了聲音,走著的腳步也停了下來,轉過身,很是吃驚的指著楊延昭,“你從北方來?姓楊名璟?”
有些不解,但楊延昭還是點了點頭,“正是,溫兄。”
“你是不是在燕王府留下了‘漁家傲’一詞?”
“燕王府?”
楊延昭有些愣住了,一時間還真的想不出自己何時到過燕王府,而這燕王又是何人。
“就是先帝之子,已被封為燕王的趙德昭。”見楊延昭不是在裝糊塗,溫仲舒壓低了聲音,提醒著。
聽到這句話,楊延昭倒是想了起來,確實有這麼一件事,那還是開chūn之時,匆忙去汴梁,想要求見趙光義,走投無路,用了趙德昭這塊敲門磚。
當時是留下了一首剽竊的詞,還被趙氏兄弟要求抄寫了下來。
“溫兄如此一說,好像是有此事。”
“果真是你!”
溫仲舒突然驚叫一聲,上前拉著楊延昭的衣袖,如此之舉讓跟在身後默不作聲的郭淮身子立馬緊繃起來。
若不是楊延昭伸出右手暗做攔截之狀,他估計早就縱身上前,將溫仲舒給擊倒在地。
興奮之後,溫仲舒也察覺到了自己的異常,忙鬆開手,對著楊延昭行禮,“學生有眼不識泰山,竟不識得楊大家。”
再次有些身處雲霧裡,不知所以然的楊延昭忙扶起了他,“溫兄,你這又是何故?”
“難道楊大家還不知情?”
“溫兄,莫要亂言,楊璟只不過是黃口小兒,哪裡擔得起‘大家’二字,若是溫兄誠意相交,便喚我延昭,莫再提這大家之稱。”
見楊延昭語中有了慍sè,溫仲舒這才收了恭謹,心中多了些感到,語氣也更外的柔和,提著他解起疑惑來。
原來,在楊延昭走後,趙德芳兄弟時常拿著他留下的‘漁家傲’欣賞,而趙德昭喜好文書,結交了些士林之人,常招這些人入府把酒言歡。
於是乎,‘漁家傲’一詞便得以流傳開來,豪邁的詞風一掃汴梁中的煙柳之氣,不僅是常以風流雅士自居的文人,就連大咧的武將都時不時的吟上兩句。
當然,隨著詞流行開來的還有那瘦弱骨,卻剛勁有力的字跡,即便是汴梁中的書法大家都自嘆不如。
就連則平先生也喜好非常,常與那燕王討那‘漁家傲’,奈何趙德昭始終不願送出,後者只能對著屋中仿跡獨自嘆息著。
則平先生,卻是大宋官場沉浮半生的太子少保趙普。
“不知溫兄是如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