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落下,便響起無數的附和之聲,皆是笑著與楊延昭言謝,看得這一幕,後者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看來即便耶律皇室實行南北院分而治之,但歸根到底還是改變不了漢人低人一等的地位。
這些離鄉的漢子,也是有著不可磨滅的血性,對他來說或許大為可用。
又是說道了幾句,楊延昭進了屋子,陳末兒抱著兔子守在門口,見他進來了,這才露出了笑臉來,一邊的左婆娑則依舊板著個臉,甚至連都不願正眼看他一下。
在陳末兒的頭上摸了摸,楊延昭直接將左婆娑給無視了,徑直的朝著書房走去,不過倒是沒忘記讓陳管家去買些酒水來分食給院子外的兵卒。
回到書房,想著先前的事情,楊延昭明白,要不了多久,那耶律休哥必定要殺過來,想到這,雙眼中滿是恨意。
真想將他斬於刀下,一解心頭之恨!
胸口不斷起伏著,呼吸聲越發的粗重,指甲深陷在掌心之中,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殺不了他,真不甘心!”
良久,楊延昭長撥出一口氣,憤恨的說著,將心裡的仇恨強行壓下,畢竟現在的他沒有超凡入聖的修為,自然不能在上京城中殺了耶律休哥,並全身而退,更何況身邊還被耶律明安插著左婆娑這個絕頂的高手,只怕是有任何的異動,便會被後者給制服。
看來報仇還需從長計議,而回大宋更是要好生謀劃。
正暗自盤算著,便聽屋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便見陳末兒跌跌撞撞的小跑進來,臉上帶著驚怕,大眼中甚至還掛著淚水,或許過為的慌張,懷裡的兔子被她抱得有些吃痛,舞著爪子要往外鑽來。
見她這樣,楊延昭忙走上前,滿是關切的低聲問道,“末兒這是出什麼事情了?”
“公子,院子外來了來了好多人,我爹不,陳管家被他們抓起來了!”
聞言,楊延昭忙讓陳末兒待在書房,自個則是快速往外走去,他確實沒想到耶律休哥來得竟然這般的快,想著仇人相見,這心竟然不由自主的快了幾分。
剛走到院子裡,便聽得‘砰’的一聲巨響,朱門被撞開了,準確的說是被人給砸開的,隨著大門的撞開,幾道人影跌進了院子裡,卻是鼻青臉腫的陳管家,和口中含血的王品以及他的兩名手下。
之後,便是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了門檻上,當他與楊延昭的目光相對時,雙目猛地瞪圓了,無線的恨意與殺機隨之燃了開來。
寒著臉,盯著楊延昭,耶律休哥抽出身邊侍衛遞來的鞘殼上鑲滿珠寶金銀的長刀,已到三竿的暖陽投下道道華光,使得那光亮的刀面上折射出刺眼的光亮來。
當然,這光亮卻是遮不住長刀的寒氣,也擋不住握到之人眼中的駭人殺意。
不知是耶律休哥只顧盯著楊延昭看,還是故意為之,長刀順著地面劃過,發出刺耳的叮叮噹噹聲。
那柄長刀越來越近,粗重的呼吸聲也越來越響,所有人都將心提了起來,望向了那佇立在原處的楊延昭。
他為何還是靜靜的站在那邊,動也不動?
這番的平靜讓人有些心慌,或許是已經嚇傻了吧,湧進院子的遼兵不禁心中揣測,也暗自在心裡鄙夷和唾棄著楊延昭,傳的那麼玄乎,在大王面前還不是隻能認命?
長刀在離楊延昭還有一丈遠之時被舉了起來,閃著寒光的刀鋒只對著他的面門,握刀的耶律休哥口中發出了野獸般低吼,衝了向前,腳上的虎皮靴在磚石上踩得蹬蹬作響。
“大人!”
“公子!”
躺在地上被遼兵踩著的王品等人不由得驚叫起來,而身後,那陳末兒也是跑了出來,此刻小臉嚇得慘白,竟然呆在了那邊,懷裡的兔子跳了出來,像似被那滲人的殺氣所驚嚇,竄到了院子一邊的角落裡,藏在了一堆柴木之中。
“大膽,耶律休哥,你連本座也敢殺麼!”
就在眾人以為下一刻便要血染長刀時,一直未動的楊延昭爆喝了一聲,隨之一塊令牌被拿了出來。
這塊令牌一出,那呼嘯而來的刀隨即停在了半空,而另一邊,所有得兵卒皆是跪伏在地,口中唸誦著些遼語經文來。
看來這次是賭對了。
心中暗自鬆了口氣,楊延昭舉著令牌,瞪著仍握著刀的耶律休哥,不由得再次怒喝道,“怎麼,你難道想對我這巫教‘逍遙使’下手?”
聽著這聲呵斥,耶律休哥臉色陰沉的嚇人,暗雲密佈,似乎頃刻間便要生起狂風暴雨,握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