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下了王溥所託,日後必定照拂道家。待道完了這些,王溥竟是有雅興的與楊璟談論起詩詞歌賦來,更是鋪紙磨墨,比較起了書法。
隨意吃了個便飯,王溥午睡了片刻,打點妥當的中年人與幾名老僕架著兩輛馬車,載著這歷經數朝,風光多年的大宋國公悄然的離開了汴梁城。
“六郎,這個還是放你身邊吧。”
登上蕭慕春駕的馬車,還未坐穩,羅氏女便將那可以號令‘羅網’的至尊令交給了楊璟,生性聰慧的她當然明白,王溥將這令牌作為見面禮,其實不過是借自己的手,轉交給楊璟而已。
接過令牌,楊璟好生的端詳了片刻,隨即將它放在了懷中,‘羅網’遍佈天下,有這令牌在手,今後行事也能方便不少。
被免去了樞密副使,楊璟日子頓時變得輕鬆開來,私下裡總會潛進山林之中,與季常一起研究火器之物。
“砰!”
寂靜的林間,草木繁茂,綠葉盎然,卻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驚得幾隻在枝頭曬著暖陽的雀兒大為驚嚇,胡亂地拍著翅膀,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黑影,眨眼間飛的無影無蹤。
一股濃烈的刺鼻氣味下,季常將懷中類似遮面巾的物件帶在了臉上,當即覺得氣味好上許多,不禁對身邊的楊璟笑道,“還是侯爺厲害,做出的這面罩,竟然能隔離這硫磺的氣味,早些天時平成可沒少受這些苦。”
拍了拍季常的肩頭,楊璟亦是笑著開口道,“平成受累了,我這不過是雕蟲小技,平成你可是做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若是真的能製造出火器,那可要史冊留名,繼而流芳百世,當不能與你相比較才是。”
聞言,季常自然是連連說著不敢,楊璟與他打趣幾句,便走上前,檢視究竟。
地上,是個數丈寬的大坑,四周的林木被炸裂的鐵塊撞擊的傷痕累累,看來,火炮又失敗了。
“又得重新調配彈藥了,侯爺,我們這彈藥配方應該沒有問題,是不是引信沒有考慮周全”
皺著眉,季常沉聲說道著,這些天,他在山中全心研製火炮,由紙上談兵到一步步轉化為實際之物,還是頗有成就感。
當然,季常對楊璟也越發的崇拜,每當試驗難以進展時,皆是楊璟的一語點醒了他。
官家果然慧眼識人,文武侯,文武雙全,才德皆備。
所以,這一次,遇見了難題,季常再度望向了楊璟,希望能聽得解決炸膛的方法。
默不作聲,楊璟仔細看著大坑,約莫有兩丈見圓,深亦是近約一丈,炮彈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確實如季常所說,配方應該沒有問題。
至於引信,楊璟所能記下的資訊並不多,只得參照‘崇文院’裡一卷鍊金古書上所記載的一段文字,難不成是這鍊金古卷記載有誤?
這時,楊璟也頗為的懊惱,早知道會有這番離奇際遇,應當多記下些東西否則也不會變的這番抓耳撓頭,也得不出其中奧妙。
拿來另外的炮彈,好生的檢查了一遍,“平成,問題應該不在引信這裡。”
那正在端詳炮彈的季常亦是點了點頭,“侯爺說得不錯,引信材料、長度以及在炮彈裡的分路都是經過多次試驗,平成也覺得這不是癥結關鍵之處。”
“會不會是鐵筒不夠結實?”
蕭慕春沉聲道了句,看到火炮威力之後,他已經從前幾日的震驚中回過了神來,心裡反而多了按捺不住的興奮。
公子果然是厲害,總是能做出驚世駭俗的物件,倘若這火炮成功了,日後再與遼人作戰,豈不是所向披靡!
聽得蕭慕春這句話,楊璟跳下大坑,拿起鐵筒的碎片殘肢,上面的溫度有些燙手,但細細觀察,也沒有到變形的地步。
所以也不該是鐵筒的結實出了問題。要知道這鐵筒鑄造的材料中可是加了精鐵,其強度早已經超過了一般的生鐵。
會是哪裡不對呢?
站在坑裡,楊璟劍眉擰成了團,抬首朝著天,腦子中不斷閃出曾經記憶中的火炮模樣。
百年後,火炮作為厲害的殺傷性武器,一顆炮彈下去,足以地動山搖,攻城克池,無所不能。
第一個製造出火炮之人想來也會遇到這般棘手問題,他又是怎樣處理?
抬首望著天空,楊璟的思緒有些飄忽不定,驀然間,一道光亮在他眼中閃過,是角度不對!
他的印象中,火炮無論是架在車轅上,還是澆築在城頭,炮筒無不是往上抬起,而他們實驗時,炮筒是平直向前。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