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喜愛的人最終在一起,昏天暗地忙了一月,新娘子總算送進藍琪的新房,不過洞房花燭夜,不一定就能成就那等美事,藍琪身上那幾道刀傷嚇人了些,被紅燭一照猙獰了些,新娘子輝明姬,便被嚇得在他們新婚的房子裡哇哇大哭,藍琪哪還有什麼綺麗心思想其他,手忙腳亂安慰了大半夜,直到芽芽新娘抽抽泣泣打著嗝兒跟夫君解釋,她平常不會如此,藍琪看著這樣一張秀美的,缺了門牙的臉哭泣著賠罪,哪裡還有心怪罪,一個二十來歲青年男子,抱著個十三歲幾乎能給他當閨女的新娘子,就這麼在床沿上靠了一晚。
藍琪這新婚的日子過的別提多美多滋潤,才小小路了一手,那小娘子已經把他當神一樣崇拜,藍琪差點飄到天上下不來,就是不知遠在廣京,有沒有人聽見這訊息肝腸寸斷心冷成灰。
沒多久,藍琪接到凋令趕赴廣京,成王正是向大爺開戰,理由是對天朝皇上不敬,這位成王,真是賊心昭昭,聽說那位四世子也越來越了得了,狠厲霸道,無人能出其右,藍琪不能想象,那漂亮的析齊明哲雖有些威嚴,在藍紫稀面前卻是一點脾氣也無,不知道狠厲起來是什麼景象。
藍世寧終於開始害怕,長子死了,眼下局勢混亂,么兒在野心勃勃的王爺陣營裡生死不明,皇宮裡的閨女,越來越會發瘋,今兒戳瞎小宮女兒的眼睛,明兒打聾小太監的耳朵,這要是皇上追究起來,一不高興,弄個草菅人命,整個藍家都活不出來,這一煩悶就看十三姨太不喜歡,怎麼教出這麼個殺人魔閨女,十三奶奶也哭,難不成皇宮真是妖魔聚集的地方?好好個女兒,怎麼進去就變成這樣兒?莫不是有人陷害,要她的命吧!不管各家生意經怎麼念,奉馳街頭依舊繁花似錦,奶奶嬤嬤們賞賞花吃吃茶,老爺官人們喝喝酒對對句,外頭怎麼天翻地覆,也只有幾個熱血點的書生髮發感嘆,以表自己見多識廣關心國事,天子腳下,安穩著呢!指著安穩的京城裡,前幾日出現兩個華服男子,兩人揣著鼓囊囊的錢袋子到處竄巷子,惹得一干遛娃兒心癢癢,可那高挑些的男子是在手段高超,至今沒讓誰佔到好處。
大概兩人太過扎眼,不久又被人盯上,這些絕不是以前那種只為幾兩銀子出手的無賴小混混,這不,才出了客棧沒幾步,便被人跟上,這些人絕對是行家裡手,跟人絕不跟過一條街,到了墨閣門口,跟蹤的人換成個扎著獨辮的小丫頭,到了燒餅鋪,跟蹤的小丫頭不見了,換成趴在閣樓窗戶上吃豆腐腦的老大爺監視,要是能耐輕為此點兒的,連一絲兒都不能察覺。也不知那兩人有沒有察覺,依舊不慌不忙走看看右瞧瞧愛哦,碰見覺得有趣的巷子就往裡頭鑽。
“猜猜看,跟來的有幾路人。”高一些的白衣男子笑笑問另一人。
“三路?”
那人搖搖頭嘆:“竟無一絲長進。”
“四路?”
白衣男子不再回答,只偏一下頭笑了笑,“咱們分頭走吧,到地方會和。”
旁邊人也不計較,自己擇擄跑開,白衣男子隨手一拋,便有一黑色物體從天而降,砰一聲砸在地上,接著四周陸續跳出人來與他纏鬥,可惜都不成氣候,不幾下便敗下來,男人也不趕盡殺絕,只看了滾了一地哎哎呻吟的人一眼便走了,拐幾趟才到了一舊損宅院前頭,剛才離去的人正站著發呆。
“卻還傷感起來了?”
“許多年沒回來了,竟然不敢回家。”話音裡明明帶了哭聲,白衣人也不再說什麼。跳到牆頭往裡看看,道:“明日再來吧,也不知裡頭有沒有人住進去。”
“好吧,那現在就回客棧去。”想是傷感夠了,也不帶眷戀的轉了身走了。
89
媒婆常常掛在嘴邊的話怎麼說來著,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也不識,卻是有不少道理的,如今燁寧明明就在同個陣營裡頭,卻像那霧裡仙人,隔的不只是千山萬水,紫稀那畏懼之心更加重了,也沒由來的,總下意識躲他,尤其這一年多來,只遠遠看見過兩回。實際說起來,也是沒那些時間閒計較,藍紫稀跟著孟晨川練兵,稍微得閒便與析齊明哲黏在一塊兒,這些年兩人也沒少吵架慪氣的,只都是小打小鬧,磨磨嘴皮子一會就和好,紫稀也差不多就那麼認為,這輩子恐怕真就與這人過下去了,雖有人暗裡說話,好歹析齊明哲身份不一般,無論如何也該留個後,這話被他壓了兩回再也沒人來說,只是看見藍紫稀,眼光總有些異樣,紫稀到不將這些放在心上,只是時不時不安,不知到時候如何與爹孃請罪。
兩天之前小成王已經過了五魏山,析齊明哲這幾日正忙著宴請富商豪賈,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