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差,不過紫稀還是喜歡狗多些,太聰明的東西,對付起來傷腦筋。“
到剩下他們一隊時,前面已沒有去路,兩個武士開路,太子與藍紫稀在中間,越往前,樹越是遮天蔽日,好在巨木生的地方沒有多少扎人勾衣的藤藤蔓蔓,紫稀頭回進林,左顧右盼覺得新鮮,明明還是午間,亦如傍晚快下雨一樣,有些兒不知真麼東西的叫聲不時傳來,一陣一陣地,跟燒火瞎婆講的半夜鬼叫似的,很有些怕人。聽說這林子裡東西多,有人打著過長了角的白虎,據說本要送往宮裡獻給皇上的,半路卻給跑了,皇帝本等著看新鮮,誰知給放了黃腔,一氣之下制了那上貢人個欺君之罪殺了頭,就再沒人逮到過那稀奇物件,不過這已是前朝舊事,是有許多人親眼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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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從林子裡抓出個五條腿的驢子會很威風,但相比起來還是自個兒命要緊,現在紫稀揚著手,努力揮開蜂擁而來的各類蟲子,這該死的地方他幹嘛要進來。
“野史上記有堂公入魯番,見人生雙翼者一飛沖天去,這魯番就是現在蒼月森林靠南,如果運氣好很可能碰見,紫稀何不打起精神來卻要發脾氣。”
“那有堂公八成是中午酒喝多了眼發昏,要麼是壞事幹多見鬼了,可與我沒關係。”
“大膽,竟對殿下。。。。。。”
“退下。”析齊安延對紫稀道“紫稀對孤可是有怨?”
“怎敢,只是好生用來讀詩乘涼的時候用來翻山越嶺很不習慣罷了。”
“孤以為紫稀喜歡冒險。”
紫稀換個話題道:“前面可還過得去?”
“過了這片塘葉樹林就好了,那有一大片平原,不騎馬太花時間。”
“我們一直這麼走?”
“好東西當然要下功夫還要憑運氣,堂堂太子可不能打兩隻兔子回去祭祀。”
一行人出了塘葉樹林已是午後,紫稀有心燒只野雞來吃,被大漢之一瞪了回去,然後接過乾糧開始啃。本以為大家趕了大半天路會稍作休息,但太子殿下見眾人吃的差不多便下令繼續前行,這平原像人腦袋上禿出的一塊頭皮,廣闊草地上稀稀拉拉長几株叫不上名的樹,還沒過完草地天已大黑,夜裡不好行走,此時進林反而不好,一行人便就地搭個棚子過夜,紫稀騎了一天馬,早就疲累不堪,不管其他人躺下便睡,話說那夜藍紫稀睡得相當安穩,連個夢也無,醒的也遲,正想著自己定力驚人卻發現個大問題:換人了。這一隊原先十三名武士竟全被替代,太子於一旁擦拭手裡的箭,看來這是早安排好的。
紫稀當即心裡一驚,這麼早就動手!這麼看來,十八皇子,二十皇子,原十五皇子和順王爺的人馬很可能已在周圍伺機而動了,紫稀捏捏手,這趟渾水他怎麼趟進來的?析齊明哲給他的響炮會不會有其他用意?但是,其人也不是像心懷不軌的,何況,他能得什麼好處?想來想去,藍紫稀惟願工霍已經趕來,千萬別讓他沒命給爹孃養老送終。
一日無事,夜間卻下起大雨,此時他們已經穿過草地棄馬進林,老林子裡本來陰氣就重,加上下著雨,紫稀已凍得開始發抖,太子從未受過這種罪,緊皺著眉頭卻沒說什麼。那十三個護衛倒沒事人一般領著路走,看來是有更重要的事趕緊,連他們都沒幫析齊安延端太子的架子。那雨是越下越大;紫稀只想有沒有山洞之類的避避雨,突然,聽到箭矢破空而來的聲音,雨勢太大,聽見聲音反應已晚,這時被推一把閃到一旁,箭劃過髮髻將髮帶射落,紫稀心擂鼓一般,雖也練武許多年,但生死之鬥卻是沒有過。
“快走!”發呆之際被一聲吼迴心智,紫稀與太子被三個護衛護著往南奔逃,眼睛在以適應黑暗,雨打在身上臉上,生生的疼,後方打殺聲漸漸不能聽聞,等耳邊雨聲也停歇紫稀發現他們已進入山洞中。
“擦擦頭髮,紫稀可是嚇壞了?”析齊安延遞過一方乾布巾道。
“您說的沒錯,確實冒險,就是不知為何殿下將我帶來拖累大家。”
“此事說來話長,還是以後再向紫稀說明,但要相信孤是一定不會讓紫稀性命受害的。”
“有一點我也不太明白,為何各位殿下一定得到沐雨林狩獵,這跟哪位承天命有什麼關係?”
“傳統而已,紫稀不要想太多。”
說話間聽洞外腳步聲,原是打退了偷襲跟上來的護衛,留下十人,還剩七個回來,看來那三人出了意外。
當晚在山洞休息,藍紫稀通宵未眠,總覺得外面淅淅的雨像唱歌一樣,讓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