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緊張過,好像是在等著宣判的犯人一樣。知道她的法官是會判她死刑,還是無期徒刑?她的唇畔泛起一抹譏刺的笑意。
“我爸爸說,要把我送去法國唸書是你提議的?”
“既然你對服裝設計很有興趣,為什麼不好好朝這一行去發展?”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所以才會對我爸做出這種提議?”
“暗香,這和我喜不喜歡你沒有關係,你還很年輕,應該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完成你的夢想才對。”他避開了她的問題。
聽到這裡,暗香難過的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子,走到窗邊,茫然的望著底下的車水馬龍。
她的心頭亂糟糟的,還有一抹強烈的悲哀。原來她真的這麼差勁,嚴殊影寧可提議把她送去法國唸書,也不肯好好和她培養感情或追求她……
在他的眼裡,她只是一個黃毛丫頭,是不是?不知道去法國唸書,被它特有的藝術文化薰陶個幾年,她會不會也能成為一個美麗出色的女人?就和他的前任未婚妻嶽以潔一樣。
沒錯,她現在欠缺的就是時間!
她太輕忽時間的魔力了,時間有辦法將她洗鏈的更加成熟完美,讓她變得更有學識涵養,也能夠把一個黃毛丫頭變成一個窈窕淑女。
想到這裡,她的心底驀地下了決定——
“好吧!你們贏了!我會去法國唸書的,這樣你們就高興了吧?”話一說完,兩行清淚濡溼了她的雙頰,她頭也不回的飛奔出去。
嚴殊影望著她離去的身影,有份難以形容的複雜感受湧上心頭。
花都巴黎是個教人嚮往的美麗都市,它是歐洲文化和藝術的中心,古典傳統和現代前衛完全融合在一起,一年四季都能呈現出不同的風情,整個城市處處充滿浪漫和新奇。
一個身材修長纖細的女孩坐在巴斯底廣場前,身著一件灰色的風衣,現在是巴黎的冬季,溫度只有七度左右,女孩面綻笑意,雙眸凝注著廣場前的鴿子,丟著手中的麵包屑。
暗香來到巴黎已快四年的時間。
剛來的第一年,最無法忍受的是巴黎的氣候,夏季時的早晚溫差很大,冬季則可以把人凍成冰棒,令水土不服的她,格外想念四季如春的美麗寶島。
除了第一年環境適應上的壓力外,最吃力的莫過於語言上的障礙。她先念了一年的語文學校,在語文學校裡,她認識了一個隨和可愛的韓國女孩,名叫樸熙楨,她是來法國學習旅館管理,她們一相識就很投緣,兩人還在學校附
近租了一間學生公寓,在生活上相互扶持。
一年後,她們分別申請進入自己理想中的學校。
梅暗香就讀的里昂藝術學院設計系,只要上完三年課,拿到該修的學分,學校就會直接授予學士文憑,也才能再升級至第四、第五年級。
而暗香現已唸到第三年末,她開始考慮該不該繼續深造下去。雖然說,父親這三年來讓她生活不虞匱乏,但她的心底總會有一份內疚。
說也奇怪,她來法國都三年了,父親的錢也早該因她的高學費和生活費而用罄,怎麼父親每個月還是可以不斷固定寄錢來?
雖說在嚴殊影的安排下,父親仍在原公司擔任主管,但領的也是死薪水,怎麼可能一個月都能寄上千把塊?
暗香搖搖頭,這些事情都不可能會有答案,想知道謎底也得回到臺灣。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思緒裡時,廣場上的大鐘響了幾聲,她連忙抬起頭,望向大鐘。
“哇!糟了糟了!”
現已兩點整,她和可可蒂夫人約好要在她的辦公室見面,但從這裡到她那最少也要十五分鐘的路程。
暗香站起身子,抓起包包,將手中僅餘的麵包全都丟給鴿子,讓它們一次吃個痛快!
十五分鐘後,暗香上氣不接下氣的奔進可可蒂夫人的辦公室裡。
可可蒂夫人是近五年來巴黎一股新興的時尚勢力,她的一生充滿傳奇色 彩,設計和用色都十分的新奇大膽,把女性內心世界的矜持和奔放的矛盾,表現的淋漓盡致。
“夫人,很抱歉,我有點事遲到了。”
可可蒂夫人微笑,“沒有關係,我並沒有等太久。”
聽到她的話,暗香緩緩籲出一口氣,投予她一個感激的淺笑。還好隨性慣了的法國人不會拘泥這些小節。
可可蒂夫人寵溺的望著她,對於這個才華洋溢、個性又十分獨立的東方女孩,她有股說不出的好感。
“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