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曾想過,在歷史的背面,有過這樣一場大戰。
戰爭的一方,是高貴的黃金之民,敏爾人,帝國的建立者,先民,黑暗之龍的僕從。曾經是一個世界的敵人。但憎恨亦無法掩蓋他們閃耀著光輝的血脈——流淌於體內神民許諾於他們後代的金色的血液。而另一方,是出乎布蘭多——或者說他內的另一半靈魂——蘇菲的想象的,那是晶簇,一個印象中稀少
而零星的族群,先賢的記錄中,它們應當像是野獸一樣遵循著本能而行動,但在這裡。晶簇們組成了一支嚴整的大軍,它們有自己的旗幟,戰甲與武器,紀律嚴明,組織與規模絲毫不下於它們所面對的神民的後代。
布蘭多意識到自己可能看到了另一個文明,一個陌生的。他所從未聽聞過的,被隔絕於歷史背後的文明。
晶簇的文明。
“等等,我早該預料到的……”布蘭多忽然意識到,他們好像都下意識地忽略了一件事情,這些生於水晶之中的生命,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在大地之上的?驀然回首,歷史中正是一片空白,然而從蒼之詩的第一行譜寫創造了這個世界時。這些微小的生命便已經存在了。
這個時候他忽然記起鹿身女妖伊蓮的話來:‘主人與那個人一起抗擊陌生的敵人。’ 主人。是崔西曼,那個人。是黑暗之龍奧丁——而那些敵人,就是晶簇。
那麼。
它們究竟是什麼,又從何而來?
為何要與敏爾人為敵,在聖者之戰後又去了那裡?
他將目光投向塞伯斯——這位霜騎士之王,亦是在場唯一有可能回答他問題的人。塞伯斯輕嘆一聲:“你明白了嗎,聖奧索爾。”
布蘭多完全不明白這句話反問是什麼意思,或許只有他戒指裡風后的靈魂可以作答,但一向強氣過人的精靈御姐這一刻卻選擇了異常的沉默。過了片刻,她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感謝你回答了我心中一直以來的一個疑問,但這並不能代表什麼,你想說是奧丁與他手下的大地軍團守護著這個世界;但黃金
之民腐朽墮落,並不表現於一端,塞伯斯,並非是我們起來反抗你們,而是你們自己選擇了走向這條必然失敗的道路——”
“千—百—年—來。”
布蘭多皺起眉頭,聽兩人的對話聽得雲裡霧裡的時候,塞伯斯卻幽幽地感嘆道:“我亦明白了這一點,聖奧索爾,天青的騎士開闢了凡人的紀元,星辰墜地,形成大地,此後金之民的消逝,白銀之民散落於大地之上,以至於黑鐵之民的崛起,你,與炎之王吉爾特一手建立起來的王國,我並非要說它們無意
義,還記得我說過的話麼,只是對與錯在此,並不是重點——”
“塞伯斯,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說,敏爾人的失敗,四個王國的建立,我王早已預料了這一切。”
“這不可能!”
“這是可能的,聖奧索爾,你是精靈,而我是人類,縱使我是黃金之民,但我依然能感到屬於這具軀殼生前的貪婪與**——這就是文明的源泉。”站立在草甸之上的霜騎士之王眼中閃爍的靈魂之火明亮而睿智,彷彿洞穿了時光的桎梏:“歷史千年的反覆,從未有過例外,人類也好,精靈也好,王朝傾覆
,不過如此。從敏爾人的王朝,再到克魯茲人的帝國,再到我們這位小朋友所身處的這個小小的王國,興衰更替,又何曾有過例外?爭權奪利,陰謀詭計,無外乎如是。”
“聖奧索爾,那些曾經追隨你的霧精靈呢?”
風后心神大震,甚至連布蘭多也感到了這位精靈御姐的靈魂震盪,她再不發一言。
“那麼奧丁為何還要作此選擇,難道是出於無奈?那麼聖者之戰後,這些晶簇又去了那裡?”布蘭多開口問出了這一刻他心中最想要得到答案的問題。
“我不知道。”塞伯斯的回答簡單明瞭。
“你不知道?”布蘭多幾乎要抓狂,既然你不知道,那麼還把這一切放出來幹什麼,又有何意義?
“這片發生戰爭的土地在我們的語言中叫做敏赫爾,今天,應當在你所熟悉的法恩贊與聖奧索爾以東,我追隨先王越過阿爾喀什山脈抗擊這些神秘的敵人,關於它們,我知道得不比你更多,只是我血脈之中繼承的古老語言告訴我。在敏爾人存在之前。它們就已經存在了。它們是我們的敵人,這場戰爭曠日
持久——但在我存在的年代,敏爾人與晶簇戰爭只持續了短暫的時間,戰爭過程中有五名與你一樣的旅法師參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