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還真的說中了他的弱點。
永州軍怕擁有三萬以上的騎兵,若是分兵而出,哪怕常定軍也分作百支隊伍,每隊三百人,分而剿之,但如此一來,就無法完全發揮鋼弓的群傷作用,傷亡定然會大大的增加。
而且,這場決戰就會變為大混戰。
以永州軍的戰馬數量,機動性定然大大的超過常定軍,若是讓這些訓練有素的戰兵闖入天水郡,普通的百姓和那些衛所民兵,絕不是永州軍的對手,恐怕會在天水郡內掀起無邊腥風血雨。
楚河臉色陰沉下來,深深的看了王度許久,語氣都變得陰森起來:“王治中實在威脅本帥?”
王度搖了搖頭:“本官不敢!王某隻是告訴楚將軍一個事實,以州牧大人的雄才韜略,哪怕永州軍不是常定軍的對手,也絕對有其他應對之法。”
楚河緩緩的坐了下來,閉著眼睛,沉吟許久,最後才微微點頭:“若王伉如此作為,倒是讓本帥有些麻煩,但也不是真的無法應付。”
“不過,其實本帥也不是一定要滅掉永州軍,若是永州軍能拿出足夠的誠意,彌補本帥這次出兵的損失,保證退出天水郡兩千裡之地,本帥可放永州軍離去。”
王度心中暗道楚河果然還留有底牌,不過還是暗舒一口氣,臉上不動聲色的說道:“我永州軍怕是沒有什麼能入得了楚將軍眼目的,若是有足夠的米糧錢銀,也不至於揮軍天水郡,那些兵甲武器,恐怕更是不值一提。”
楚河冷笑起來:“難道王治中覺得打完我天水郡,然後說一聲抱歉就可以安然退走?”
王度沉吟了一下,目光朝四周看去,雖然大帳之中只有楚河與十幾個親衛,外加一頭白虎妖獸,但王度知道帳外定然有諸多兵將看護,因此壓低聲音的說道:“楚將軍,本官有一句話不知該講不該講?”
楚河擺擺手:“你講!”
王度點點頭:“敢問楚將軍一句,楚將軍覺得反蜀叛軍,能否抵擋諸葛文相親率的數百萬朝廷平叛大軍?”
楚河沉吟著說道:“雖然反蜀軍隊看似勢大,但到底只是掌控了南陲一地,如今以通天河之利擋住了平叛大軍,卻缺乏戰爭潛力,若是平叛大軍維持攻勢,後援源源不絕,反蜀大軍最多隻能支撐三到五年時間,通天河戰線定然崩潰。”
楚河這番話倒是真心之言。
他雖然沒有離開天水郡,但南陲各地的情況,也瞭如指掌。
如今反蜀軍隊消耗的都是南陲之地往年的積累,方圓萬里之敵,民不聊生,青壯多被徵調或者逃難,糧食產量急速下降。
當米糧不足以維持大軍的消耗,反蜀軍定然士氣大跌,絕不能抵擋蜀**隊的攻勢。
楚河如今加大對南蠻軍的支援力度,兵甲貿易讓利許多,就是要拖延蜀軍取勝的速度。
王度微微詫異的看了楚河一眼,想不到這個只會護食的惡犬對戰況看得如此透徹,多少省去了他不少口水,因此沉聲說道:“本官判斷,反蜀軍最多隻能支援三年,然後就會被朝廷大軍擊潰。”
“恕本官斗膽直言,楚將軍如今所作所為,可不是朝廷願看到的,一旦朝廷大軍越過通天河,數百萬雄兵南下,不知楚將軍可否想過退路?”
楚河臉色凝重起來,朝著王度拱了拱手:“還請王治中賜教!”
王度連忙說道:“賜教不敢當!”
“依本官看來,反蜀軍敗亡是遲早之事,若是楚將軍能響應朝廷號召,與我永州軍聯手,興兵攻打反蜀軍隊,與朝廷大軍裡應外合,定然能快速瓦解叛軍戰線,替朝廷立下潑天大功!”
“到時州牧大人定然會上書朝廷,替楚將軍請功。本官能斷言,一個六品的徵南將軍肯定是跑不了的,甚至有可能賜封楚將軍為七品車騎將軍,加封鎮南王,替朝廷坐鎮南疆之地。”
王度這個時候很有縱橫家的風采,眉飛色舞侃侃而談:“不管是徵南將軍還是車騎將軍,都是帝國之重臣大將,得天下人敬仰,豈不是比只佔據區區一個天水郡強得多?”
楚河顯得大為意動,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王治中也說了,兵無常勢,雖然如今反蜀軍處於劣勢,但據本帥所知,大魏、大吳,已經興兵進犯,以大蜀之力,未必能支撐得了三條戰線。”
“本帥還是老老實實的留在天水郡好了,若是朝廷大軍真的擊潰反蜀軍,本帥再作考慮不遲。”
王度頓時一愣,想不到楚河忽然就想到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如今蜀國可不是隻有反蜀軍的一個威脅!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