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已經不是王伉和王度兩人會議了,包括永州軍各重要將領,還有永州好些文官,連原地駐守的張闊都派遣了心腹大將過來商議對策。
大帳之中沉默許久,只有三根混有雜質的牛油蠟燭不時發出噼啪的細響,飄忽的火光照在眾人臉上,皆是神色陰沉,氣氛顯得異常的沉重。
在揮軍天水郡之前,所有人都是支援王伉這個決定的。
在他們心中,只有三四萬兵力的常定軍,根本就是民壯部隊,在永州大軍之下,甚至不可能支援一個時辰,他們都想著可以從天水郡得到大量的補給,無數的兵甲。
但這個時候,便是王度都懷疑起這個決定是否正確。
尤其是推斷出永州軍進攻天水郡,是黃巾軍甚至所有叛蜀勢力的陰謀之後,沒有誰還對擊敗常定軍保有幻象。
冷靜下來的永州軍,這才意識到他們是被巨大的誘惑迷昏了腦袋,試問擁有破天財富的常定軍,若不是擁有足以保護他們財富的力量,那些反蜀軍隊,又豈會讓常定軍在天水郡逍遙快活!
沉默許久之後,還是王伉率先打破了沉寂:“常定軍中的江烏衛、青木衛、磐石衛,已經和楚河率領的潛淵衛匯合,據斥候傳回來的訊息,楚河麾下,集聚了兩萬八千到三萬兵馬!”
“平山坡一戰,常定軍損失極小,如今逼進之時,還派出數千兵馬,押送呂凱部的降兵回去,可見楚河對這一戰是極具信心,相信他麾下的三萬兵馬,便可正面對抗我們永州軍!”
張闊派過來的大將叫陳克敵,奴隸出身,但實力驚人,乃是五品初期大宗師,以前在永州的時候就屢立大功,極受張闊重視。
能從一個奴隸成為如今的中郎將,他付出的汗水百倍他人,能力當然也是極強,若是有一個好的出身,如今的地位未必就在王度、張闊等人之下。
他臉色凝重的說道:“常定軍不但普通士兵素質極強,幾乎是一支全武軍隊,能更好的發揮鋼甲鋼兵的作用。”
“龍血衛中,不少士兵還修煉了橫練功夫,體強力壯,往往需要十幾個精銳士兵才能壓制對方一人,普通士兵連破開鋼甲的手段都沒有,只有武者級別的精銳,憑藉重兵器才能殺傷敵軍。”
“最可怕的是,常定軍還有一種特殊的巨弩,不如巨型床弩笨重,只比小型床弩略重,威力竟然超過重型床弩,射程遠達數里,我軍將領甚至不敢露頭率領兵馬衝鋒陷陣,不然便會引來巨弩射殺!”
將熊熊一窩,冷兵器戰鬥模式,往往需要勇將鼓舞士氣領軍殺敵。
偏偏常定軍那些床弩可以射殺四品武宗甚至五品大宗師,數量更是數百之多,使得永州軍將領不敢露面,試問普通士兵又那有士氣和這些鋼鐵怪物戰鬥!
一個頭戴綸巾,臉龐清癯,偏偏兩隻老鼠眼破壞了整體形象的老者沉聲說道:“州牧大人,雖然我軍如今人數佔據優勢,州牧大人的魁刀騎能抵住常定軍的精銳,但我軍將領無法發揮作用,對方將領則可以肆意屠殺我軍兵馬,此戰怕是不妙!”
“最麻煩的是,常定軍的血氣軍勢,不在我軍之下,很難憑藉大軍血氣壓制對方主將的力量。”
“據說那個楚河乃是文武同修,可召喚西楚霸王英靈附體,戰力堪比七品戰神,加上龍血衛那邊的神秘戰神,一旦兩人帶頭衝擊我軍陣型,潛淵衛趁機殺入,恐怕……”
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此人本來有機會和王度競爭州治中從事的官位,奈何形象不如王度,最終敗下陣來,心灰意冷之下便賜辭官隱退,教書育人。
所有人都知道此人的才華,聽他如此一說,便連那些不通文墨的軍將都覺得是異常有理。
王度微微點頭:“園華兄說得不錯,州牧大人,這一仗怕是打不過,下官先前曾經到軍營各處看了一下,兵將計程車氣都是低下。”
“與常定軍一戰之後,下官刻意收集常定軍的訊息,從那些投誠我軍的兵將口中得知,常定軍成軍至今,卻是從來沒有主動出擊擴張地盤的行為。”
王伉臉色略微詫異,隨後便道:“王治中,你來說說常定軍的情況。”
永州軍招攬了七八萬各路反蜀兵馬,包括不少從天水郡逃出去的山匪流民,還有原先秦州郡縣的逃亡兵馬,對常定軍重視起來之後,多少能將常定軍底細查出來的。
王伉雖是州牧,但向來注重統兵,州郡大事由他做主,其他瑣碎之事,都是王度這個治中從事負責。
在探查常定軍底細之上,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