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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毒蛇太多了,用它來“打草驚蛇”吧。

的確,周吉平打草驚蛇了,不過他“驚”的“蛇”正是那幾個正在追蹤他的部落警察。此時兩路部落警察已經合為一處,正在向周吉平這邊靠近,剛才那幾只驚飛的鳥說明,有人在這個方向出現。

遠遠地,部落警察看見一棵三米多高的小樹在晃,一聲吆喝就向伐木工周吉平追來。

晦氣,周吉平一邊感嘆這幾個傢伙陰魂不散,一邊暗罵自己太大意,兩次了,要不是運氣好自己早就完了。哎,運氣?什麼時候自己也有運氣了?難道自己開始轉運了?

來不及多想,周吉平沿河直向東跑去,儘管部落警察看得見周吉平,但目標遠在射程之外,他們也沒貿然射擊。

跑著跑著,前方的一片紅土崖上驚起了大片的鳥群。鳥群一起,河對岸同樣的鳥群也受驚飛起,雖然談不上遮天蔽日,但少說也有上千只色彩斑斕的長尾鳥在空中飛舞。周吉平把目光投向對面河岸土崖,只見暗紅色的土崖上,排列著成百上千的像陝北窯洞那樣的鳥巢,整個土崖壁組成了像莫高窟那樣的鳥洞群。彎腰看看腳下的土崖,也是如此。

機會!運氣來了擋不住啊!

戰爭之王 … 第一卷 野性非洲 第七章 莽原

看看崖頂到底的高度並不太高,周吉平縱身跳了下去。河岸的泥軟軟的,水也不是很深,周吉平扶著揹包遊過河去。想把揹包扔到土崖壁頂上,試了兩次沒成功,乾脆把包背在背上,扔了木棍,順著稍有些斜度,還可以攀爬的崖壁,爬到有鳥洞的地方,摳著鳥洞口,手腳並用地向上爬去。

不速之客的到來驚起了所有的鳥,鳥們驚叫著,向周吉平頭上臉上身上撲來,弄得周吉平頭也不敢抬頭,忍受著鳥翅激起的沙土灰塵,不時鳥喙的啄擊和翅膀的抽打,一步步一層層地向上爬。

有了這些天然的梯子幫忙,周吉平只用了幾十秒就渡過了河岸。向受驚的鳥群道了聲抱歉,看看追兵將至,連忙馬不停蹄地向南跑去。

跑了一會兒,回頭一看,只見幾個土著警察正站在河對岸遠遠地看著他,表情木然一點也沒有過河追擊的意思,索性也停了下來,喘息著看著他們。

遠遠地,其中一個土著舉起手,向著周吉平的方向大聲說著什麼,距離太遠也聽不見。周吉平從地上撿起一塊土坷垃,向對方扔過去,然後朝對方豎起了中指,估計對方也看不見,又動作誇張地朝他們啐了一口痰。

幾個土著又站了一會兒,像是說著什麼,接著扛起槍緩緩向北走了。

怎麼不追了?周吉平有點莫明其妙。剛才對方可是一直吊著,追得可緊了,難道有什麼詭計不成,還是小心為上。

想到這兒,周吉平也不再磨蹭,加快腳步向南走了下去。走了一會,周吉平感覺身上不舒服,身上的衣服在剛才渡河時又溼了,現在還沒有幹,抬頭看,已經偏西的太陽已不再熾烈了。

猛然,周吉平醒悟過來了,從前揹包裡翻出手錶一看,已經下午五點多了,再過一會兒天就要黑了——原來如此。他們是看天就要黑了,才返回的,在非洲的夜裡追蹤應該很危險吧。

此時,周吉平才顧得上抬頭認真觀察自己腳下的這片草原。

危險!這是周吉平看過這片草原之後的第一感覺。一叢叢的綠色的樹,或稀或疏,遠遠近近地撒在草葉枯黃色的草原上。整個草原地勢高低錯落,丘陵溝壑遍佈。近的時候,視線幾百米就被丘陵隔斷,遠的時候,雜駁著綠樹的枯黃主色一直延伸進碧藍的天空中,枯黃的草毯上,遊蕩著三三兩兩的動物。

地上的草是非洲特有的草種,為了適應非洲烈日的蒸發,草杆枝葉變得很細很韌,有點像中國北方平原上的黑麥草,但要比那長得高得多細得多。一蓬蓬的,組成了一張兩尺深的草毯,究竟草毯裡隱藏著多少未知的危險,周吉平無法判斷:也許現在草叢中隱藏著時速超過120公里的獵豹正在窺視自己;也有可能是幾隻飢餓的獅子,正流著涎水準備把自己當成晚餐。

周吉平有點後悔。自己倉促出逃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但轉念一想,開弓哪有回頭箭。後面土著警察的追殺尤在眼前,除了眼前這片危險的草原,自己還有地方可去嗎?

再說,憑藉在部隊學到的野外生存知識,手裡還有一隻威力不算小的槍,怎麼就走不出幾百裡的草原?憑著自己腳下的功夫,頂多四天而已。眼下的事情是安排好今天晚上在哪露宿,免得被草原上隨時出現的動物當成晚餐。

想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