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你明知在我心裡你總是最重的,何苦說這話噎我?”
“我最重?”小紀發起脾氣來,“為了給你一個小師叔報仇,你可以捨下我去博命,這也算是我最重?”
“你師父也真是的,”我也指責道,“他把你的命當成是什麼?教你武功卻是為了培養你復仇,你到底是他徒弟還是他的工具啊?你連那個小師叔的面都沒見過呢!”
“不……不關我師父的事……”卓飛文臉色又白了幾分,“為小師叔報仇,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原因而已……更主要的……是為我自己報仇……”
“你自己?”
“我其實……並不是卓家的親生子,我爹孃只是燕京城郊一家小農莊的莊主,嚴康看上我家祖傳的一處園子,想要奪來建別院養傷,因為我爹不賣,他就派人殺了我全家十幾口人,還放火燒屍,我娘拼死將我和雙胞哥哥藏進地窖才逃過一劫。卓家本代的當家人數年前曾路過我家農莊借宿一晚,與我爹長夜竟談,彼此都感覺傾蓋如故,之後便常有來往。我家被滅門後第二日,他恰好來訪,救得我兄弟二人,認作義子,收養回卓家。雖然我一直記得這筆血海深仇,但因為嚴康武功蓋世,權傾天下,心裡很明白自己報仇無望。後來機緣巧合,我拜了與嚴康武功齊名的葉玄生為師,每日勤學苦練,自以為略有小成,便冒險去刺殺過一次嚴康,誰知連他的身也未近,便被他手下所傷,還中了魔教至煞之毒……”卓飛文說到這裡,凝目看著小紀,“那便是你救我那一次,是我最初認識你……在你的身邊做醜醜的日子,幸福得讓我幾乎忘記了仇恨。可是後來你失蹤,我出谷尋你,正遇到聞訊到處找我的師父,他那時才告訴我有關小師叔的事。我們商議了很久,知道根本無法在京城嚴康的地盤上刺殺他,唯有誘他來江南,才能設下陷阱,一擊而中……”
“可是這仍然很危險,就算來了江南,嚴康仍然是嚴康,一個閃失,便有性命之憂啊!”我搖著頭道。
“失去了籬兒,我本就了無生趣,只有殺嚴康這個念頭,仍象火一樣燃燒著。沒想到的是,來到蘇州,居然會遇見籬兒……”卓飛文握住小紀的手,“知道你心裡仍然有我,我不知有多開心。但嚴康已經來了,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到爹孃臨死的慘狀,想起師父每每提起小師叔時的悲傷,何況我和師父精心設計下的陷阱,成功的機率極大,我實在不能夠在這個時候放棄……籬兒,中了嚴康的氤氳掌後,我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死,不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