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种師道還要開口去說,身形往前兩步,正要開口。
种師中上前一把拉住种師道,說道:“大哥,你就別說了,莫不是你真要阻止蔡太師立功,讓鄭智逍遙法外不成。”
种師道聞言,回頭答道:“師中,怎麼你也如此說我,此番局面,你豈能不懂啊。”
种師中自然是懂,只是有些人懂裝不懂,還有一些人不懂卻是以為自己極為明白透徹。
未料种師中又說一句:“大哥,你便隨我到將臺之下去,免得攪擾了太師謀斷,太師重兵於此,鄭智輕騎而來,正是機會,實在不可錯過。走吧走吧。。。”
种師中一邊說著,一邊使勁去拉种師道。
蔡京聞言面色微微一笑,說道:“種相公,還是令弟深明大義。此戰之後,若是鄭智逃脫了,再請你去遊說一番。此時你便先到將臺之下觀戰。”
种師道年老,比种師中大了八歲,已然拗不過种師中大力拖拽,又聽得蔡京之言,心如死灰一般。已然被种師中拖著往將臺邊緣而去。
就在此時,大地已然開始震動。萬餘馬蹄齊步而起,轟鳴之聲震動將臺都在抖動。
蔡京有些驚駭,尷尬的笑了笑,與秦檜道:“未想萬餘馬蹄還有如此威勢,這地面都跟著震動起來。”
秦檜也尷尬的笑臉回應一下。
一團反光的黑影已然由遠及近,直衝大陣而來。不見多少喊殺之聲,只聞馬蹄轟鳴。
遠遠的蔡京看得這番景象,倒是不覺得有多少震撼,第一次見這種場景,只覺得這震動比預想的要大了許多。
卻是在那最前頭計程車卒並不這麼想,遠遠高出人身高的騎兵以極快的速度由遠及近,不斷往前的馬蹄,厚重的鐵甲,高高揚起的兵刃。
這種場面實在太過駭人,頭前計程車卒只覺得這番場面已然不是人力可擋,馬匹飛馳而來,若是撞到人的身上,必然是非死即傷。零星的木盾與長槍,在這般馬蹄面前,實在顯得有些無力。
所有人心中想的不是如何殺敵,而是在左閃右避,想著如何能躲過健馬的衝撞。
不論如何躲避,飛快的馬蹄還是衝入了人群,高高舉起的兵刃也還是伴隨著巨大的力道飛向血肉之軀。
就如一柄巨大的鐵錘,重重擊打在了豆腐之上。豆腐在這一瞬間立馬破碎不堪,四分五裂,到處飛濺。
在將臺之上的蔡京,看到的就是這幅鐵錘擊打豆腐的場景。那鐵錘餘力未消,不斷深入豆腐之中,速度絲毫不減,豆腐不斷四分五裂。
“這。。。”秦檜驚訝得嘴巴都比不上了,已然愣在當場。興許秦檜心中本以為場面應該如街邊鬥毆一般,十幾個人圍著一個人毆打,那一個人只能護住身體承受著四面八方的拳打腳踢。
哪裡想到這一個本該被毆打的人,竟然憑著一股蠻力,把十幾個人都撞倒在地。
將臺太過顯眼,比所有地方都高出一截,左右旌旗高聳,還有許多碩大的皮鼓。也未鄭智指明瞭目標的方向。
种師道在將臺之下,不斷踮起腳尖去看,甚至又爬上了將臺邊緣遠眺,回頭大喊一句:“太師快快先走!”
潰逃在種師道與种師中預料之中發生了,絲毫也沒有遲緩。所有人都朝著那一隊入陣騎兵背道而馳的方向躲去。
兩三里地的距離,入陣的騎兵轉眼就奔了一半。
蔡京被种師道一句呼喊,驚得身形一抖,連忙低了低頭,口中潛意識答得一句:“好好好,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第五百六十三章 以直報怨(多謝海潮叔叔萬賞)
蔡京話語之中就顯出了內心的慌張,轉頭就往將臺而下,七十多歲的人,步伐卻是絲毫不慢。
左右護衛也急忙上前來扶,秦檜更是走得快,下意識就超到了蔡京的前面,卻是也立馬反應過來,緊張的回頭看得一眼之後,稍稍等了片刻,讓蔡京又走到了頭前去。
种師道卻是走到了將臺中央,還在不斷回頭大喊:“太師,往開德府去,在濮陽城收攏士卒駐防。”
“好好,我這就去開德府。”蔡京已經下得將臺走了十幾步,聽得种師道大喊,回頭應了一句,步伐更是加快不少,左右護衛幾乎都把蔡京架了起來。
大名府南下就是開德府,開德府一過便是黃河,也就是京畿,開封府汴梁城就在京畿路的中心地帶。濮陽城,顯然也是一座不小的城池,與安利軍(滑縣),衛州(新鄉)、懷州(焦作、修武)連成一線,這條線就是京畿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