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對付二三十的年輕人還是易如反掌的。
趙冬懶,卻不笨,稍一思索,便明白了顧輝如此轉變的緣故,說不愧疚是假的。於是本就不強硬的態度更加和軟了兩分,就算顧輝的話他不愛聽,也沒像平日那般發脾氣。只是絞盡腦汁想要怎麼說服對方,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顧輝是一時迷茫一時衝動,他自己什麼德行自己最清楚,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更沒□,被顧輝喜歡上什麼的,實在太不科學了!何況作為兄弟,實在有必要把人從彎路上拉回來,真以為那條道是好走的嗎?
“我不是女人,不用你負什麼責,何況那不過是個意外,你千萬別多想。”趙冬抹了把臉,露出個難看的笑容,客串起了知心,額,弟弟,“我們現在最要緊的事兒還是幫你捋捋思緒,讓你正確認識自己的感情。”
“我喜歡你。”顧輝執拗地看著趙冬,他可以接受趙冬的拒絕,卻不能忍受趙冬對他感情的懷疑,“我還沒有傻到連想和誰在一起都弄不明白。”
“顧輝!你能配合點嗎?”臨時心理醫生被顧輝的不配合弄得有點毛了,見他還想說什麼,連忙先一步出言堵他的嘴,“你既然說你喜歡我,那你又喜歡我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歡和你在一起,一時一刻都不想分開。”顧輝說著疑似情話的表白,表情卻是嚴肅又認真,“而且你也說過,找得出原因的喜歡不是真正的喜歡,因為那樣很容易尋到替代。”
趙冬捂住被酸倒的牙幫,欲哭無淚,這種挖坑自己跳的趕腳真讓人蛋疼:“我隨口說的你不必當真,真的!阿顧,你別鬧了,今天不是愚人節”
“我沒有在鬧!”趙冬的一再否認讓顧輝焦躁了起來,他捨不得兇趙冬,也從不容許別人欺負趙冬,可現在,他卻差一點破功,壓抑的吼聲讓趙冬神情一僵,看著眼中藏了頭困獸的少年,趙冬有點難過。
算了算了,既然他堅持,那他就當是真的好了,這般糾結有何用?顧輝根本不配合,他既然認定喜歡自己,給他個答覆就是了。結果或許會讓顧輝和他疏遠甚至分道揚鑣,進而影響生意,但長痛不如短痛,既然沒意思,沒必要拖著人家。
想通了的趙冬深吸了口氣,盯著顧輝的眼,認真道:“阿顧,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些年我幫了你,可你也幫了我。糖仁界的發展,珠寶店的擴大,員工素質的提高,沒一樣少得了你的功勞,我充其量不過是拿點錢投資罷了。都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我深信不疑。我不知道這當中出了什麼錯,讓你產生這種感覺,如果說這並非錯覺,那很抱歉,我,沒有想過要和一個男|性在一起。如果說是一場誤會,我希望你不要介意,咱們以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看到顧輝眼睛越來越暗,趙冬心存不忍,卻並未留情,只是他真心不希望兩人因此有何芥蒂,所以有些卑鄙地補了句,“阿顧,兄弟是一輩子的,而所謂愛情,卻是最不穩定的,朝生暮死也不奇怪。”
顧輝沒再說話,黯著臉色沉默地轉過身,緩緩走向門邊開門離開,腳上似戴著千斤鐐銬,一步步都沉重不已。看著越來越遠,最後消失於樓梯盡頭的身影,趙冬心裡也不平靜。他有阿冬的記憶,對同|性之間的感情並非一無所知,雖不能接受,卻也不至於厭惡。何況對方是顧輝,這些年就差沒把他當祖宗供起來的顧輝,習以為常的照顧如今回想起來,卻實在悉心過了頭,也是他遲鈍,燈下黑,一直沒忘那方面想。
不管顧輝是不是誤解了自己的感情,但對他的用心卻是不容質疑的,這份真摯,讓旁觀過阿冬苦戀的趙冬難以釋懷,生出滿腹愧疚同情。
可一時間又想不出什麼解決法子,腦袋也難受的厲害,只好先躺下,悶著頭想補償辦法。可他今天被撞得悽慘,又被顧輝的告白嚇到,加上算得失,安撫對方,情緒波動委實不小,這一安靜下來,熟悉的劇痛就席捲而來。
趙冬哪兒還有時間想什麼有的沒的,當即就梳理起腦中躁動的精神力,待出得一身冷汗,總算鬆緩了眉心。一身粘膩也沒力氣清理,就那麼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日早上都九點半了,趙冬還沒下來吃早飯,顧輝只以為趙冬在躲他,食不知味地扒了幾口,就藉口糖仁界有事,和嚴家夫婦告別離開了。錢慧月留下和嚴程約會,見幾人都吃過了趙冬還沒下來,不用大人催,兩孩子自己上樓找他去了。
嚴程敲了幾次門不見趙冬回應,便一擰門把自己進去了,見床上那坨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錢慧月上前準備騷擾,結果一拉開被子,就見趙冬臉紅得不正常,伸手一摸,燙得嚇人。
趙冬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