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懸而未決,看似給了人喘息的時機,卻猶如溫水煮青蛙,只有身在鼎鑊中的人,才明白那種伸頭許久不見刀落下的痛苦。
與費家有牽連,背了案子在身的官員們更是誠惶誠恐,等不到判決,唯有盡心盡力做事,唯有全情投入的表現,希望二皇子殿下能夠看在功勞的份上開恩。當然,在這個時候選擇易承烈是最明智的,不但保身保家保官位,他日不定還能平步青雲。至於三品以上的官員,那隻怕靠攏的更加勤快,易承烈未動三品之上的官,他們豈能不懂?
所用的動作,在短短的三日內完畢。
三日,渾渾噩噩睡過去也就過去了。三日,改朝換代國家消亡也足夠了。而易承烈,用了三日的時間,打壓了費家,手擁費家不可計數的財產,身邊是膽戰心驚不敢擅動的朝臣。
看似簡單的三日,卻花去了整整兩個月的精心部署。
當易承烈開始行動的時候,我也動了。一輛普通的馬車在沒有任何人關注的情況下,悄悄馳離了元都。
我坐在馬車上,看車壁在顛簸中搖搖晃晃,表情平平。
打壓費家本就在我的計算之內,無論有沒有夏家的上門,這都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因為壓制費家,就是徹底斷掉易清鴻與‘梁墨’之間太多重要的聯絡。
兩國割據時期,只有費家能出入‘紅雲’與‘梁墨’之間,身為晏相的他,再是智略籌謀,也不可能打兵之仗,可以說費家是倚仗著易清鴻而愈發的強大,易清鴻龐大的關係網中費家也是重要的一環。
三日,破壞了易清鴻倚仗的資訊網,他現在應該有所警覺易承烈也不似他想象中那麼孱弱了吧,只是,如今醒悟,會不會有些晚?
易清鴻,你的真正實力如何,應該展現了吧。
每每想到這個人,我只敢以易清鴻稱呼,而不是——晏清鴻。
因為後者,是一個存在於我心頭的名字,一個曾經深愛過的男子,他會用溫柔的眼神看我,會噙著明瞭的笑揭穿我小小的心思。
那個與我在月下橋頭定情緣的男子,那個與我草原塞外許諾的男子,那個讓我怦然心動,曾共同孕育過骨血的男子,我的丈夫,晏清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