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臥室,床上躺著個人,卻是背對著自己,看不出是不是在睡著。邊伯賢把門縫推得大一點兒,忽然不知借了什麼力,嘭的一聲門被推開了,正撞上門後的牆。邊伯賢整個人也因為重心不穩趴在了地板上。
“呀,伯賢,你沒事吧。怎麼不進去啊。”度慶洙的聲音在邊伯賢的腦袋上方響起,此時不用想都知道度慶洙一定是一臉無辜的表情。
邊伯賢攥緊了拳頭,掙扎著站起身來,好巧不巧地就對上了金鐘仁投來的眼神。邊伯賢攥緊的手猛地鬆開了,然後交疊著背到身後去。
“哈哈……這可真是太巧了。”邊伯賢假裝沒有看到金鐘仁那還帶有慍色的臉,十分憨厚地搓了搓手,終於說出了個完整的句子。
度慶洙半張著嘴,看著邊伯賢的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再看向床上黑了臉的金鐘仁,然後很識趣地退出門去,並且貼心地關好了門。
邊伯賢故作輕鬆地邁著步子,一直走到金鐘仁的床前停下。也不說話,就只是噙著笑看著金鐘仁翹起來的頭髮,神情很是慈祥。
“你來幹嘛。”金鐘仁沒好氣地說了句,整個人又躺回了床上,閉著眼睛裝睡。
“我就是路過,順便過來看看你,哈哈哈。”邊伯賢坦蕩蕩地回應著,卻越笑越心虛。
“路過?沒記錯的話我的臥室在最裡面,你怎麼路過能走到這裡來?”金鐘仁毫不客氣地給他噎了回去。
邊伯賢是真的沒有對策了,他的腳尖在地面上來回蹭著,上排牙齒咬著下唇的一塊凸起的死皮。
“你是不是生氣?”
“沒有。”
“因為我忽視你了?”
“不是。”
“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兒?”
“跟你有什麼關係。”金鐘仁重重地地翻了個身,甚至用枕頭蓋住了腦袋。
邊伯賢的臉沉了下來,被金鐘仁嗆得氣都喘不勻了。此時的邊伯賢的身體就像丁烷含量超標的居室,只要碰到絲毫明火,就能即刻引爆。而不幸的是,沉浸在自己的憤怒中的金鐘仁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急。
“我說,你要是沒事就趕緊走吧,你……”
“金鐘仁!”邊伯賢怒吼一聲,愣是把床上的人嚇得打了個激靈。還沒有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就被邊伯賢一陣亂捶。金鐘仁在床上翻滾,滾著滾著就滾到了床沿,心裡的恐懼還沒有來得及升起,下一秒就已經摔在了地板上。
金鐘仁扶著腰從地上坐起來,臉上寫滿了委屈,這下倒顯得邊伯賢有些心狠手辣了。邊伯賢的嘴角抽了抽,想起金鐘仁腰不好,剛才很有可能讓他舊疾復發。安慰的話到了嘴邊上,卻又被生生吞了回去。
“呀,你認不認錯?”邊伯賢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金鐘仁的頭頂。
金鐘仁先是遲疑著點點頭,又堅決地搖搖頭。呀,真真是百折不撓威武不屈冥頑不靈腐朽不化啊。邊伯賢眯了眯眼睛,目露兇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得了,咱倆就這樣吧。你竟然這麼誤會我,我的心好痛。你千萬也別再來找我了,我這個滿身罪惡的人只會礙你的眼。”邊伯賢說完還吸了吸鼻子,臉上悲傷的神情卻又太過真實,一副受了嚴重情傷的模樣。金鐘仁哪裡想到邊伯賢會這樣說,看見邊伯賢情緒不對自己的怒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他試著去扯邊伯賢的胳膊,卻被那人用力甩開。金鐘仁有些慌了,猛地站了起來,還因為重心不穩打了個趔趄。
“伯賢,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哭啊。”金鐘仁看著邊伯賢別到一旁的小臉,心裡又慌又惱,一時也不知怎麼辦了,只得慌亂地用手去抹邊伯賢的臉。
邊伯賢避開他的手,作勢就要往客廳走。金鐘仁忽然扯住他的胳膊怎麼也不肯鬆手,嘴裡還一直絮絮叨叨地說:“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你別生氣行不行,伯賢啊,我給你道歉行不行。”
邊伯賢心中一喜,卻還是哭喪著臉,吶吶地問了句:“那你錯哪了?”
金鐘仁幾乎是脫口而出:“我小心眼我冷落你我不領情還說話嗆你。”話說得煞有其事,好像真的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爭取寬大處理一樣虔誠。
邊伯賢卻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開脫罪責成功,默默在心裡豎起了剪刀手。
☆、第 29 章
太多讓自己寢食難安的事經過時間的研磨最終也終被冷卻,無關乎善變,而是認命。當你全心投入等待翻盤的時機卻發現毫無進展,熱情就像點滴瓶裡的生理鹽水,很快就流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