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然後擠了進來。
它擋住了身後的燈光,屋裡瞬間暗了不少。
我推推它,讓它往後,隨即遁著牆角,企圖再尋找點蛛絲馬跡出來。
“這是什麼?”西牆前面豎著一塊大木樁。這大概是木屋裡唯一的“物件”。
椅子?不像,截面坑坑窪窪的,坐上去硌屁股。桌子?又不夠高。這玩意兒不像是日常用的。
四眼站到了木樁的右邊,他蹲下身子,摸著上面的凹痕,“好像是牙齒咬的?”
“啊!”我立馬湊了過去,單手抱著豆豆,另一隻手一邊摸,一邊觀察,確實像是齒痕,而且是很鋒利的齒痕,“啥意思,吃木樁?”
四眼搖搖頭,“他在磨齒!”
“磨齒?誰,老齊嗎?”我略有吃驚。
“我估計是。這一千年的老傢伙,誰知道會長成什麼樣,天天鬼靈吸著,體質極寒,又要混跡在村裡不為人知,光是磨他那口獠牙,就得折騰掉不少木樁。”四眼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揣測著。
“磨獠牙?他怎麼跟耗子長齧齒一樣,還得天天磨掉!”我皺起眉頭。
“你說什麼?”四眼突然眼中一亮,他側過臉,看看我,又看看木樁。
“怎麼了?”我撓撓頭。
“你說這話倒是提醒我了,這老齊不會是隻耗子精吧!”
我全身一寒,“什麼意思?”
“狐黃白柳灰,自古就是漢族五大家,這萬物有靈,如果咱們真是遇上了一隻千年耗子精,那就更不容小覷了。”四眼說著,神情片刻嚴肅起來。
“你,你確定嗎。”
四眼不答話,不置可否,低著頭在木屋裡繼續尋找“證據”。
“沙沙沙、沙沙沙”突然耳朵裡傳來了密集的聲音,我一愣,立馬不敢放鬆了,耳聽八方、眼觀四路,想要找出是什麼東西。
我仔細辨別,這動靜似是從地下傳來的。
“沙沙沙,沙沙沙!”
又來了!
我遁著聲響,慢慢的發現源頭來自屋外。從屋子外,正有數不清的東西,從地底下往屋子裡聚集似的。
這聲音聽上去讓人毛毛的,我和四眼走到了門口。四眼乾脆趴了下來,這“沙沙沙”聲時斷時續,有間隔的響著。
四眼左右瞧瞧,然後走到木屋邊的一棵樹旁,“吧嗒”一下,折下了一根樹枝。他在回到門前,戳了戳腳下的泥巴地。然後用力一頓,地面竟然坍塌了下去一小塊,他接著扒開碎土,才發現地底下竟然是一條條胳膊粗細的窄通道。
“沙沙沙!”
聲響再起,與此同時,我看見一隻只黑乎乎的小玩意兒,從這個通道直往木屋裡奔去。
“什麼東西!”我一驚。
四眼彎腰,手明眼快,“啪”得捏起來一隻,居然是個又肥又大的耗子,這耗子在四眼的手裡“吱吱吱”的叫著。
四眼臉色更難看了,他強定著情緒,“咱們可能分析對了,老齊真的是隻耗子。”
他舉起樹枝,又在四周捅了起來。木屋門前的泥巴地上,被捅出了十幾條地下窄道。
每條坑裡都有無數只耗子,就像收到了集結令似的,在地面以下,向著屋內奔去。
“地下!”四眼恍然大悟,“老齊正躲在木屋底下療傷呢!快,趁著他還沒緩過神,趕緊的。”他一邊叫著,一邊重新跑回了屋裡,用樹枝在地上又捅又砸。
可屋裡的地,比屋外的夯實多了,“嚓”的一聲,樹枝斷成了截。我趕忙上去幫忙,想起來手上也沒有工具,這可如何是好。
昨晚上“大個兒”徒手刨坑的鏡頭浮現在眼前,“快,‘大個兒’過來幫幫忙。”我指了指地面。
“大個兒”心領神會,一步就跨到了屋子的中央,高舉雙掌,狠狠的拍了下去。整個地面都抖動起來,我的眼前一片土塵,我扇著煙塵。這木屋的中央,被“大個兒”硬生生的砸出來一個大坑,而坑裡的場景,讓我差點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