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之下被他翻了盤,咱們可就成笑話了。”說著向成公英示意,讓他趕緊下去安排,不要在這裡陪著幾個醉鬼閒磕牙。
宋建也不知聽沒聽見老邊的話,抬頭不見了成公英,不滿地咕噥了幾句,突然又問老邊道:“老邊,咱們在這裡也盤桓許多時rì了,那皇甫嵩眼看是不敢應戰,不如咱們就乾脆殺上門去,早早收拾了官軍得了。”
“好呀,老夫正有此意啊。”老邊笑吟吟答道。
宋建只是趁著酒意隨口一說,哪裡知道老邊居然就同意了,反倒讓帳中諸人都吃了一驚。
這裡邊,只有北宮伯玉最是高興,依他的脾氣,早在皇甫嵩分兵保護糧道的時候,就該趁勢進兵,逼迫官軍決戰了,結果卻拖了這十幾天,呆在營中少有舉動,著實讓他氣悶。
“老邊,什麼時候動手,我做前鋒。”北宮伯玉拍著胸脯搶打頭陣。
老邊嘿嘿一笑,很是隨意地說了一句:“明天。”
第五十八章 伏擊
午後的陳倉城東北,一支五六千人的隊伍緩緩前行。經過了十多rì的長途跋涉,終於進入陳倉縣境內;雖然離陳倉城還有數十里地,但是鉅鹿太守郭典終於還是心中一輕,長長吁了一口氣,彷彿要將胸中的yīn鬱一口吐盡。
郭典本是三輔馮翊人,黃巾之亂時,隨皇甫嵩平叛有功;廣宗之戰大破張梁,郭典因功被保舉為鉅鹿郡守,率郡兵協助皇甫嵩攻打下曲陽,擊斬張寶。戰後論功,郭典成為皇甫嵩帳下僅有的三位得以封侯的部屬之一。如今皇甫嵩典兵西州平叛,朝廷詔命各州徵發青壯為兵,支援三輔。郭典身為皇甫嵩舊部,更是義不容辭,他從鉅鹿郡靜心挑選五千青壯,親自護送來到三輔。
途中風餐露宿,一番辛苦自不待言,進入三輔之後,更聽聞叛軍不斷sāo擾後路,郭典心中就一直緊緊繃著一根弦。老上司皇甫嵩的艱難處境,郭典心知肚明,偏生毫無辦法為舊主分憂。郭典心中亦為此大感煩悶,一路上嚴令部屬加強jǐng戒,不予叛賊可乘之機,如今十停路走了九停,眼前一望無際的原野,目光所及極遠處隱約可見的陳倉縣城,都讓郭典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全軍止步,就地埋鍋造飯,吃過飯後加緊趕一程,天黑之前趕到陳倉縣城,到時候再歇息。”郭典的命令一層一層傳了下去。勞累了大半天的青壯們欣喜地歡呼一聲,各自行動,埋鍋的埋鍋,取水的取水,忙做一團。一路看押的數百郡兵也都放鬆了jǐng戒,散去了隊伍。
郭典看著一下子就散亂的隊伍,寬容地笑了笑,也不去訓斥。自河北到關中,數千里路,加上有人故意刁難,著實不是一段輕鬆的行程。
原本從冀州鉅鹿往三輔,最便捷的路程就是穿過壺關,橫過河東郡,到風陵渡過河,直抵華yīn,這一路多為坦途,不需要走五百里崤函險道。只是如今的河東太守乃是十常侍心腹黨羽,十常侍明裡暗裡掣肘皇甫嵩,故意拖延糧運已是盡人皆知之事;從冀州西去的糧草和援兵在經過河東時,多有受到刁難而延誤行程的;郭典為防萬一,不得已舍易取難,經函谷關入三輔,一路上平添了無數辛苦。如今最艱難的一段行程已經過去,郭典心情輕鬆了不少,面對部下些許放縱,也不願做這個惡人。
“快些吃飯,吃過飯後,分發器械軍甲。到了陳倉,就是戰場,從現在起,都給我打起jīng神來。”郭典微笑著督促部下們。
郭典這一路行來,軍士的甲冑器械都是收攏起來以馱馬或車輛運送;一來減輕將士們的負擔,二來也防止軍中心懷不滿者有了器械而暴起作亂。如今百姓困苦,沒有幾個人願意從徵打仗的,說軍中有心懷不滿者,並非危言聳聽。不過如今進了關中,身後的函谷關和北面的黃河隔斷了這些人回鄉的道路,暴亂的風險倒是小了許多。
“快點快點,別默默蹭蹭的。我跟你們說過,跟著左車騎將軍打仗,那是你的福氣。知道左車騎將軍是誰嗎?就是平定了黃巾之亂的皇甫義真將軍;那是百戰百勝的常勝將軍,跟著他就是等著打勝仗的,那可都是立功的機會;若是能立下軍功,朝廷必有重賞。說不定等你們打完仗的時候,一個個都能騎著高頭大馬,衣錦還鄉。”郭典粗著嗓門大聲吆喝著。與這些大字不識的平頭百姓說話,太文雅了他們可聽不懂。
“瞧瞧我,當初跟著皇甫將軍入關的時候,也就是個屁大的小官,現在呢,鉅鹿郡太守,雲陽亭侯。所以我說啊,都不要愁眉苦臉的,打起jīng神來,這是你們幾輩子都等不來的機會。”
或許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