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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出去;喊啞了嗓子而不自知;但唯恐聲音小了;父親聽不見。

城門洞裡;寂寥無聲;唯有天地之間;風起雲湧;黑壓壓的烏雲;愈發低沉下來;濃重得好似要擠出墨汁來。

風聲嗚咽;一車獨出。城外近萬叛軍;嚴陣以待;極目所見;刀槍劍戈;森然相向;仿若銅牆鐵壁。

傅燮扶劍而立;卻仍有閒心對麻奴道:“賢弟;你出來;卻忘了穿一身衣甲;如何是好?”

麻奴憨憨一笑:“小人又不是軍士;哪裡有衣甲?大人不見我手上這杆矛;都是剛剛從別人手上搶來的。”

傅燮哈哈一笑;朗聲道:“誰說你不是軍士?你既然隨本官出戰;就已經是我大漢計程車卒了。你比許多人;更有資格做我大漢的軍人”

麻奴大喜道:“大人;你這話;還是在誇我是不是?”

傅燮放聲大笑;揮劍一指叛軍大陣;朗聲道:“大漢將士;隨本官殺敵……”爽朗的笑聲;伴隨著響亮的軍令;隨風直上九霄。

……

南門外;眼見傅燮拂袖而去;沙東連和小老虎不由極為失望。小老虎望著霎時間走得乾乾淨淨的城頭;默然無語;沙東連依然不肯放棄;聲聲呼喊;但城內再無半點聲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城西突然傳來激烈的鼓角聲;上萬人齊聲吶喊;聲震天宇。小老虎從沉思中被驚醒過來;霍然回身;盯著西邊天際;心中似有明悟。

不多時;城西有一騎疾馳而來;卻是令兵打扮。小老虎急忙回馬;與一干首領聚在一處;追問道:“城西發生何事?”

那令兵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茫然之sè;結結巴巴稟道:“城西;有官軍出城迎戰。”

一干首領驚疑不已;怎麼說得好好地;許下如此多條件;傅燮還是如此固執?再者說;你不投降就罷了;明明兵微將寡;就老老實實守城;怎麼還出戰了——你傅燮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官軍有多少兵馬?城門不是封死了麼;官軍怎麼出來的?”韓遂yīn沉著臉問道;他是為傅燮的不識好歹而不滿。

令兵手足無措;張了張嘴;好似又不敢說;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只有;只有三個人。”

“什麼?”眾人譁然;不由面面相覷。

小老虎卻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面sè驟變;拍馬就走;向城西而去。

看到小老虎焦急不已的神sè;王國這才明白過來:“咦;傅南容果真有心求死。”

第十五章 賊路(一)

西門之外;叛軍大陣之中;傅燮橫臥在車上;氣息奄奄;他的胸腹處鮮血淋漓;染紅了前襟。手臂與四肢同樣創傷累累;腥紅的鮮血淌滿了車座。

駕車的老僕俯倒在車轅上;離得傅燮並不遠;已經沒有了氣息。早在馬車衝進叛軍大陣之前;老僕就身中十餘箭;當時就死了。失去駕馭的馬車被馬兒盲目地拉著;憑著一股慣xìng衝入大陣;在嚴密的陣勢中犁出一道百餘步的溝壑;撞死碾死涼州兵十餘人。驚馬在陣中亂衝亂撞;直到韁繩被斬斷;馬兒也被十多杆長矛刺死倒地。

麻奴死在了馬車下;屍身斜倚著車輪;前胸後背插滿了箭支;手中長矛斷成兩截;這位剛剛成為大漢軍士的羌人;直到臨死之際;依然奮戰不休;手持兩根斷杆;橫打豎砸;殺死十多名涼州兵;涼州兵不敢近前;只用弓箭亂shè;將其shè倒;至死依然雙目圓睜;勃然做憤怒之sè。

傅燮的傷勢很重;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了;雙目漸漸變得有些模糊;艱難地抬起頭;卻看不清冀城的城門;更看不到兒子的身影;只能看到環繞四周;面目猙獰的叛軍。

一名叛軍伯長狠狠地吐一口唾沫;罵罵咧咧地上前;嚷嚷著:“想不到你居然就是傅燮;失心瘋了;三個人就敢衝陣;也該老子建功”說著舉刀朝傅燮脖頸砍下;刀鋒帶著破空的呼嘯斬落。

傅燮微微冷笑;斜乜著從頭上劃落的刀鋒;目光平靜無波。

遠處突然響起暴雷也似的怒喝:“誰敢動手”一支利箭劃破長空;帶著尖利的風聲;不偏不倚正中刀口。

那叛軍伯長虎口劇震;手中長刀仿若被大錘擊打一般;發出刺耳的鳴金聲;刀鋒被巨大的力量帶得一偏;從傅燮頭前劃過;砍在了車架上。

叛軍伯長抬頭一看;南邊一騎飛來;漸行漸近;馬上一個少年將軍厲聲大喝:“誰都不許動手”那伯長被人莫名其妙shè了一箭;雖然不是要他xìng命;但也是出了個不大不小的醜;本來心裡就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