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小老虎的話,成公英的目光移到案上的地圖,頓時心頭一驚,忙道:“我知道了,斥候的事情立刻就安排。”
小老虎點點頭,心中憂思難解。眼下他們對金城郡方面一無所知,韓遂把守得嚴,訊息半點都傳不出來。面對強敵,卻是目不能見,而不能聞,沒有確切的訊息什麼也不能做,只好靜觀其變;這樣的局面讓一向喜歡佔據主動的小老虎深覺不適,也令他也心懷不安。
“對了,邊續,明rì你去一趟良吾部落,代我看望吾麻。”小老虎忽地想起前些天想好卻來不及做的事來,“問問看,她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邊續點頭應諾,小老虎正yù再交代幾句,卻聽得門外傳報:“良吾部落使者來訪。”
小老虎一怔,心裡嘆一句:“來得好巧。”急忙命人傳見。
不一時,門外進來三個羌人打扮的漢子,各戴氈帽,俯首行禮。其中為首者小老虎依稀認得,正是當初在邊家莊有過一面之緣的宕渠,只不過隔得久了,看著臉熟卻不知姓名。不等小老虎問話,宕渠身後一人卻突然摘下帽子,輕笑道:“妹夫,多時不見,別來無恙?”
小老虎定睛一看,不由驚愕道:“吾訶子,怎麼是你?”
吾訶子沒有答話,卻向四周看看;小老虎會意,朝門外大喝道:“護衛聽令,封鎖大堂,四周二十步內不許任何人靠近。”外面護衛齊聲應命。
吾訶子看看四周,堂上除了自家妹夫,就只有成公英、邊續兩個人,其餘一個人也不見;他知道成公英亦是老邊心腹嫡系,和小老虎一向不分彼此,至於邊續他也認得,應該是邊家的親近人,想來也是能信得過的。於是呵呵一笑道:“我此來是隱秘行事,不能叫柯爰知健、韓遂知道,眼下局勢詭異,不說你這邊,連我鸞鳥城也有不少人心懷鬼胎,不得不防。”
小老虎心下詫異,隨口問道:“有什麼事情派人來通報一聲不就好了,你又何必親自前來,拋下部落中諸事不理——對了,吾麻怎麼樣了?”
吾訶子失聲笑道:“吾麻才是你最想問的吧?”雖然語出調侃,其實神sè間對小老虎的態度頗為滿意。
小老虎理直氣壯:“那是我媳婦,不該問麼?”
“該問,該問,理所應當。”吾訶子笑意愈濃,“吾麻在良吾部落很好,不用擔心。不過,你應該不知道,前幾rì,你就當爹了。”
小老虎一怔,隨即騰地從席上蹦起,大步跨過幾案——幾乎被絆了一跤——卻不顧腳上生疼,一個箭步衝到吾訶子面前,抓住胳膊就問:“真的,吾麻生了,她怎麼樣?孩子呢?”
小老虎臂有一虎之力,此刻一時忘形,捏著吾訶子的胳膊好似捏著他那杆方稜鐵槊;吾訶子疼得齜牙咧嘴,連聲道:“你先放手,胳膊都斷了!”
小老虎隨即驚醒,連忙撤手,臉上便有些訕訕,但眼神中還是掩不住地關切,直愣愣盯著吾訶子,等著答案。
“放心吧,,母子平安,是個小哥兒。”吾訶子揉著自己被捏的右臂,嘴裡悄聲嘟噥道,“這麼大力氣,吾麻怎麼受得了你,要是一個不小心,豈不是要把我妹妹胳膊都捏斷了?”看著小老虎的眼神就有些jǐng懼。
這個時候,小老虎哪裡還顧得上大舅哥那點抱怨?他只覺滿心滿腔似乎都被什麼東西填地滿滿的,一股奔騰的暖流在胸臆間掃蕩,將五臟六腑熨得暖暖貼貼。胸腔裡更有一股從未有過的喜悅霎時迸發,幾乎要從胸口鼓脹而出。最後所有喜悅、歡騰的感覺化作激盪的氣流,衝擠著,逼迫著,讓他控制不住地要放聲長嘯,最後卻變成了不知所謂的一陣陣傻笑。
成公英、邊續也都在笑,那是發自心底的喜悅。笑不得一會兒,邊續第一個反應過來:“小郎,是不是將訊息報與老夫人?”
小老虎稍稍回過神來,連忙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我這就去……”說著暈乎乎就要往外走,結果被吾訶子一把拉住。
“我說妹夫,我大老遠趕過來,有要是相商,你怎麼就光顧著老婆孩子,打算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不成?”吾訶子有些哭笑不得。
小老虎兀自回不過神來,好半天才道:“那……邊續,你去後院給我阿孃報個信去,就說我一會兒就過去。”
邊續應聲往外走,又被成公英拉住:“記住,只需說良吾部落來的使者,帶來吾麻夫人的訊息,別的不許多說;更不許提及吾訶子首領的事。”
邊續口上應是,腳下如風,霎時走得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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