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在乎,關鍵在於,只有他,能夠吸引她,她要的,也只是他的真情實意。這樣,就足夠了。
“看來,我不能再反對什麼了。”明白她如此說的目的,童記禮笑了笑,“不過要記得,喜酒一定要留我一杯。”
現在不得不相信,愛情的力量果然巨大。嗯,結婚,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大門忽然被用力推開,緊接著,走進來鐵青著臉的陳洪文,見童記禮也坐在裡面,臉色更陰沉了幾分。
童記禮轉向裴文,見她沒有動彈,他撇撇嘴,有幾分幽默地自嘲:“看來我和陳總還真有緣。”
“別和我來這一套!”陳洪文瞪了他一眼,不顧門外有人在打探,大步走到裴文面前,隔著辦公桌與她對視,將手中的資料一扔,紙片頓時在桌上攤開一片。
“我要求立刻解僱陸家喻!”他鬆了鬆領帶,幾乎是在咆哮。
“為什麼?”相對他的憤怒,裴文的反應異常平靜,甚至放鬆了身體,靠向椅背,不急不徐地問他。
“因為他藐視上司,還擅做主張,越俎代庖!”好他個陸家喻,幾乎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就悄悄地深入了財務部和人事部調查。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陸家喻的雷厲風行,幾乎已經將他的勢力連根拔起,再這樣坐視不理,豈不是要被他爬到頭上去?“他調查我主管的部門,還調出所有的原始資料檢視,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權利! ”
“我。”裴文很鎮定地開口,跟著看陳洪文的臉上浮現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聽她不加否認地回答,陳洪文愣住。本來只是憤怒中的一句指責,沒有想到一語成真,幕後支援陸家喻的,真有其人。
“記禮,你先出去好嗎?”
童記禮看了看發怔的陳洪文,朝裴文點點頭,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就在門外,若是有什麼突發狀況,就叫他。
“洪文——”見童記禮退出門外,裴文才繞過辦公桌,站到陳洪文的身旁,輕輕喚他。
“你,為什麼這樣做?”手緊握成拳,狠狠地抵在寬大的桌面,陳洪文盯著裴文,咬牙發問。
“那你呢,你為什麼又要這樣做?”她反問,視線沒有離開過他的眼睛。
那樣洞悉的眼神令他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別過臉,有些不自在地開口:“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洪文,不要再騙我了。”她嘆息,一頁一頁地撿起他先前扔在桌上的資料,“這一年來,人事調動為什麼這麼頻繁?進出賬目為什麼這麼精準,連小小的誤差也沒有?還有本來已經決定好的投資專案的資金為什麼莫名其妙地挪作他用?即使我不是經商的材料,但是好歹,我也看得出端倪。”
原來她知道,而且知道得還這麼清楚,原本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沒有想到,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簣。
“為什麼,你可以這麼瞭解?”視線停留在她手中的紙張上,那上面的證據,掘地三尺,令他所有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不要忘記,童記禮是律師,他只是稍微耍了些手段,向參與的會計施壓。”實在應該感謝記禮的,若不是他的提早發覺,繼而堅持要她入主順宏親自調查,恐怕順宏國際也快要應了媒體的話,江山易主了。
“又是童記禮!”恨恨的,陳洪文忽然轉過身,直直盯著裴文開口,“文文,你情願相信童記禮,都不願意相信我!”
他的眼睛充血得厲害,以至於裴文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帶著那麼幾分兇惡。
“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就已經離開順宏國際,你知道嗎?”他苦笑,頭一次,在她面前,說出自己的心聲。暗戀真的是很痛苦的一件事,特別當你喜歡的物件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的時候。“文文,你為什麼不能試著喜歡我呢?”
知道她不喜歡經商,討厭商場無情的爭鬥,所以他義無返顧地承擔起運營順宏國際的重任,想要為她多分擔一點才好。原以為這樣的舉動可以使他更加貼近她,沒有想到異常繁忙的事務卻佔據了他大多數的時間,等到他幡然醒悟,她的生命中,已經不知不覺多了一個童記禮。
他努力過,嘗試過,可是沒有用,這叫他如何甘心?他這般用心經營順宏是為了誰?心理天秤日益不平衡的狀態下,私利在膨脹,結果,他選擇要蠶食鯨吞,要一步步將順宏國際據為己有。
童記禮、喬予浩,連那個說不清來歷的陸家喻都可以得到裴文的信任和關心,為什麼偏偏,他不能?
帶著一點點奢望,他看她,“文文,對我,你究竟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