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李賢志不在此,否則的話,甄宓難逃魔掌。
事後,誰也不知道李賢與甄氏達成了什麼協議,世人只知道,甄氏的買賣做的更大了。
一些背地裡與甄氏勾結不清的官吏緊張不已,他們懼怕李賢,懼怕無權可用的日子。
如果甄氏倒了,李賢會不會秋後算賬?
事實證明,北地官吏的擔心毫無道理,李賢只在鄴城待了兩日便離開了,期間,並無一人受罰。
表面上看,皆大歡喜,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實際上,為了平息李賢的怒火,甄氏已經付出了巨大代價,北地的糧秣生意,拱手相讓,這便是代價之一。
一直以來,甄氏一直壟斷了冀州七成的糧秣買賣,如今,李賢只是隱晦地表達了意願,甄氏便乖乖讓出。
當然了,為了補償甄氏的損失,李賢會竭力保障甄氏在馬市上的利益。
甄氏財力雄厚,又與各地官吏熟稔,由他們出面購馬,對李賢而言是一個可以接受的事情。
發財的事情那麼多,沒有必要斷人財路。
李賢固然實力驚人,卻也不想四面樹敵。
如果治下的大族都像甄氏這般識時務,李賢肯定會省心省力。
然而,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甄氏的事情只是開頭,接下來,還有無數的事情等著李賢去做。
無奈之下,李賢只得繼續巡弋。
北地新附,如果李賢這個名義上的主人連面都不‘露’,那便顯得太過不近人情,反之,亦然。
為了大局穩定,李賢不得不在冀州各地轉悠,攘外必先安內嘛。
南陽大戰,北地無論如何也不能‘亂’起來。
一口吞下袁紹的地盤,李賢須得好生經營,否則的話便是暴殄天物。
南陽郡以南,遍地高山,天‘色’一黑,瀰漫四周的熱量似乎都隨著太陽的下落而消弭於無形,只有涼颼颼的冷風呼嘯在山野間,驕傲的宣示著它們的存在;一輪皎潔的明月高高的掛在最高的那座山頭上,照的山野林間明亮亮的。
月朗星稀,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一隊一百多人計程車兵撒‘腿’狂奔,前頭領路的幾十男子似乎是蠻人,不說別的,單是那叢林中健步如飛的身段,就不是尋常漢人能夠學得來的。
在這支隊伍的中間,有一個校官模樣的中年漢子,這漢子嘴裡時不時的叫罵著什麼,無非是些什麼“加快速度,莫分神,不得隨意脫隊……”
被他那烏黑泛白的眼珠一瞪,中招士卒的心中一顫,下意識的緊了緊腰間的跨刀,膽子大些的老卒狠狠的啐了聲唾沫,但也知曉軍情緊急,不得延誤的道理,而那些膽子弱的更是悶不吭氣、埋頭狂奔了,他們可不想遭受軍法處置。
領路的蠻人似乎對當地的環境頗為了解,七繞八繞的功夫竟然繞過了一座座大山,映著月光,又走了約莫有半個時辰。
領頭的蠻人兀地跪伏在地,俯身側耳的功夫,他又緊緊的嗅了嗅鼻子,片刻之後只聽他嘴中道“湯軍校,前方一里處有大隊人馬駐紮的跡象!”
被喚作湯軍校的中年漢子也不吭聲,轉身回首做了個噤聲前行的手勢,他才在蠻人的帶領下,悄悄往前‘摸’去。
一里的路程轉眼就到,不聲不響地解決了敵軍的幾個明暗哨,湯竹小心翼翼地透過樹林,低頭往底下看去,可以看見底下是一大片臨溪的開闊地,無數的火堆將底下照的紅彤彤的,猛然一看,這溪邊起碼有五千人馬!
五千人馬是什麼概念?苟延殘喘的劉備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千人馬,如今,數量多出兩千,顯然是劉備多番運作出來的結果。
成功探得了敵軍的營盤所在,湯竹深呼一口氣,狸貓一般翻下了小樹,他帶人後退幾十丈,估‘摸’著距離已經足夠,他才轉頭向一個蠻人看去,嘴裡低聲問道:“蟒虎,將軍命我們襲擾劉備,如今到到了地頭,你可願為我部化身為鉺?”
蟒虎嘿然一笑,嘴中悶悶的說道“湯軍校儘管放心,我蟒虎的本領在這林間可以發揮個十成十,僅僅是引‘誘’而已,這又有什麼願不願意的!”
“好!我就知道蟒氏兄弟個個都是好樣的,待事成之後我定為你請功!”
“那便有勞湯軍校了”蟒虎也不客氣,稍稍拱了拱手,他就待著幾個同族士卒離開大隊。
目送著蟒虎消失在視野之中,湯竹又低聲叮囑道:“蟒虎可是去做‘誘’餌了,待會兒劉備的人馬進入埋伏之後,你們這幫‘混’蛋都給我把弓弦拉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