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再去思考應對之策已經來不及了,徐州軍別無選擇,只能動用刀盾兵、長槍兵去擋住這幾百名鐵甲軍。
“鏗鏗鏗”,槍頭刺在甲冑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被刺中的北海軍咧嘴一笑,他一刀揮出,斬掉了目瞪口呆的敵卒頭顱,接著,前跨一步,又迎向了另外一個對手。
三百名鐵甲軍,衝向了數倍於己的敵人,宛若巨石落水,濺起了一片水‘花’。
太史慈、周倉、胡庸三人在戰場上起到了“定千軍”的作用,死在他們手中的敵卒雖然寥寥無幾,然而,他們形成的那股無可匹敵的威懾力卻是無法用言語來贅述的。
城頭上,趙雲握緊了長槍,讚道:“李使君麾下有如此猛將,何愁陶應不敗!”
在胡庸與周倉的統領下,東萊軍距離陶應的大纛不過五十步!
這個距離,若是有短矛的話,已經可以投擲而出了。
只可惜,背矛士身上所有的短矛都已經一掃而空。
李賢顧不得惋惜,他手指城下,對趙雲說道:“子龍的武藝我也看過,如果你在城下,千軍萬馬只若等閒爾!”
趙雲矜持地笑了,並沒有言語。
此時,陶應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怎麼辦,東萊軍已經越衝越近了,督戰隊的兵卒雖然依舊在竭力抵擋,可明眼人都已經看得清楚,他們後繼乏力。
若是東萊軍再發力,只怕親衛馬上就要敗下陣來。
退?若是退了,萬一大軍一潰千里,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可若是堅持不退,身後的援軍還需要一陣子才能過來增援,中軍護衛能否堅持到那個時候?
平昌城下,戰線犬牙‘交’錯。
在最外圍,太史慈的北海軍與曹良的兵馬廝殺作一處,再往裡些,被團團圍住的背嵬軍、正兵營兩營人馬又對著陶應的中軍衝殺不已,而陶應身後,大批的後軍士卒正在一路狂奔,試圖救援陶應。
對於徐州軍卒來說,陶應能夠堅持到現在猶未後退已經是個難得的奇蹟了。
面對攻勢兇猛的東萊軍,陶應的一舉一動干係甚大。
只要陶應的大纛一退,一鼓作氣的東萊軍卒肯定會窮追猛打,而後頭與太史慈糾纏不已的曹良部下會陷入到進退兩難的境地。
死戰不退?要是陶應都退了,曹良找不到堅持的理由。
即便是現在,太史慈率領的三百鐵甲軍也已經在徐州軍中間鑿出了一條血‘肉’之路。
重甲、長刀,鐵甲軍不需要刻意的閃避什麼,他們只需要不停地碾壓,往前,往前,碾壓。
沿途間,不管是長槍兵還是刀盾兵都無法阻止鐵甲軍的腳步。
在鐵甲軍身後,北海軍的長槍兵鬥志高昂。
大軍初戰便大佔上風,只要賣力些,大獲全勝也不再話下!
新卒上陣,若是戰事不順,他們的戰力可能無法盡數發揮出來,可一旦戰局開啟,己方人馬勝算頗大的時候,新卒們便可以克服恐懼,無所畏懼地衝鋒陷陣。
太史慈之所以耗費了極大的財力物力也要搞出三百具鐵甲,就是考慮到北海軍從未上陣,急需要勇不可擋的先鋒在前頭披堅執銳。
現在,鐵甲軍橫空出世,果然取得了不小的戰果,如此場景,讓太史慈很是欣慰。
情緒極佳之下,太史慈將手中的長槍揮舞得梨‘花’帶雨一般。
曹良畏懼不敢上前,可太史慈卻選定了他做對手,打馬直奔他而來。
沿途間,三三兩兩的徐州軍卒試圖攔截勸阻,無一例外,全都被太史慈揮刀取了‘性’命。
有了前車之鑑,徐州兵對太史慈畏之如虎,再不敢攔。
沒了礙手礙眼的炮灰,太史慈轉眼間就衝動了曹良跟前。
“取你‘性’命者,東萊太史慈是也!”
說罷,太史慈舉槍便刺向曹良。
曹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只能揮刀迎戰。
“鏗鏗”,兵器甫一接觸,曹良便心道不好。
太史慈招數老道,刁鑽至極,往往攻其必救之處。
一開始,曹良咬牙堅持,倒也算硬撐了下來。
可十個回合過後,差距便顯‘露’出來。
一路斬殺過來,太史慈依舊面不改‘色’,看模樣,身上彷彿依舊有使不完的力氣,可曹良就不行了,為了免遭刺殺,他耗費了心機,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都已經到了虧空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