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心裡很亂,不明白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他說,“修霖,幫我找一個人。”
他把事故那天遇到的犀利叔給俞修霖描述了一遍,再三強調說,“一定要幫我找到這個人。”
休息了一天能下床走動之後,他就不顧他媽的反對鬧著要出院了。
背影神色皆匆匆,楚媽媽在他身後問,“你幹嘛去啊,兒子?”
楚辭頭也不回,“找我老婆。”
他想好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又一個月快過去了,紫蔚和犀利叔卻彷彿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人見過他們的蹤跡,楚辭算了一下日子,如果穿越是真的,那麼紫蔚在另一個時空應該生孩子了。
他心裡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一個人拎著酒瓶來到了他們出事故的地方。
夜色茫茫,他坐在路邊的花臺上望著月亮灌了兩口酒,喝著喝著又開始哭起來,最後醉倒在路旁。
第二天,他幽幽轉醒,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詭異的房間內。
房間很復古,牆上掛著黑大褂瓜皮帽,他瞧著很是眼熟。
他騰得從床上坐起來,扯著嗓子開始喊,“叔兒——”
沒人應他,楚辭從床上跳下來滿屋子亂轉,轉了一圈推開門走了出去,門外是一道幽深的長廊,盡頭處依稀可見光亮。
他朝著那光亮的方向走去,越走越近,正要推開盡頭處的大門時,身後有人喊他,“你真的要走嗎?”
楚辭回頭,犀利叔穿著睡袍帶著墨鏡,抱臂靠在牆上悠悠看他,楚辭想都沒想又往回走,一把握住犀利叔的肩,“叔兒,我媳婦兒在哪兒?”
犀利叔嘴角挑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你不是知道她在哪兒嗎?”
楚辭煩躁地耙了耙頭髮,哀求問,“你有沒有辦法讓她回來,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你有什麼?”犀利叔撇撇嘴,轉身進了房間,“當初我告誡你不要出門,你要是聽我的話,便什麼事兒也沒有了。”
楚辭掃了一眼擺滿房間的藥丸,“這些補藥我都承包了成嗎?”
犀利叔笑了笑,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頓了一會兒問,“你知道你為什麼能回來嗎?”
楚辭,“為什麼?”
犀利叔嘆了一口氣,走到椅子上坐下,“她去換你回來的。”
楚辭微怔,“這話是什麼意思?”
犀利叔,“你與她確實有緣,她也確實乃荒星降世,本來你的生命就應該結束在事故那一天,但你上輩子幹了不少好事兒,這輩子英年早逝太可惜了,所以我才來提醒你,只可惜你沒聽我的。生命與能量是守恆的,如果要你活過來,就必須有人代替你死去,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楚辭突然想起在黑風寨的古銀樹上,在他還不知道她是紫蔚的時候,他問她怎麼會來這裡。
她說是自殺。
犀利叔看他的表情,心中似是有所不忍,安慰說,“本來你們的緣分在她做出選擇之後就應該斷了,但是她這輩子又幹了不少好事兒,所以才有了你們在那個時空的相遇。”
這些都不重要了,楚辭只關心一件事兒,“她還能回來嗎?”
犀利叔揚了揚嘴角,“這我不知道,你該走了。”
“我不走。”楚辭開始耍賴,晃著他的肩膀,“叔兒,我求你了,想辦法讓她回來,把我的命給她也行。”
犀利叔挑眉,“你真的願意?”
他很確定地點頭。
犀利叔扒拉開他的手,“你以為換命是玩兒遊戲啊,唯一的一次機會你們已經用了!”
楚辭無力地垂下手,“真的沒辦法了嗎?”
他垂下眼睛,再抬頭的時候,犀利叔已經不見了,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見了。
他獨自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馬路上,一切彷彿都只是他的一場夢。
楚辭搓了搓臉頰,不知道是真實的,還是隻是他的幻想。
他順著馬路慢悠悠地走,一直走到他和紫蔚一起度過六年時光的中學校園。
深秋,空中散著枯黃的落葉。
他像一顆朽木,靜靜坐在斑駁的梧桐樹下。
日光輕移隱在雲層之中,周遭只餘秋風輕拂樹葉的聲音,驀地他的肩頭被人輕拍了一下。
楚辭回頭,霎那淚湧。
紫蔚被他抱得快要呼吸不過來,在他背上輕拍了拍,悶在他頸間說,“我回來了。”
楚辭更用力地抱了抱她,他很擔心這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