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一顆心落回了原地,又是愧疚,又是自怨自艾,“王爺,對不起……”
“別說了,別惹本王心煩。”蕭鐸忍了厭煩,吩咐道:“等下讓人把東西都挪到梧竹幽居,那邊清淨。”沒直說不想看到王妃,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端王妃張了張嘴,但最終……,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默默告退出去。
蕭鐸看著那有些搖晃的清瘦背影,在心底冷聲,“令嘉,你最好沒有摻和到這件事裡頭!否則……,別說本王不顧念夫妻情分。”
他繼而陷入沉思。
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王妃?可是弄成這樣,她橫豎都是脫不了干係的,…或許她認為自己不敢休了她,所以就任性妄為?不不,這個主意並不是萬一遺漏的,王妃應該沒有那麼蠢,真想除掉阿鸞母子,她就應該再歹毒一些才對。
當然了,結論還得細細查證才能肯定。
而其他姬妾裡面,蔣氏、苗氏、魏氏三個裡面,到底誰最可能?或者說,自己在外面得罪了何方神聖,對方故意要搞得端王府雞犬不寧!
蕭鐸心下一沉,首先想到的人是成王蕭湛!
當時情況那麼危急,他突然出現,固然是救了自己一命不假,但如何解釋他剛巧就在附近?是早有預謀?還是知道阿鸞今兒要回王府,就早早的等在周圍,希圖看她的馬車一眼?呵呵,還真是痴情種子啊。
前者歹毒該死,後者該把眼珠子給挖出來!
但又仔細分析了下,如果蕭湛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那麼他就不應該露面,至少不應該出手相救自己。畢竟自己一死,整個端王府也就散了。他要是有點手段,搞個鳳側妃假死之類,指不定還能弄到成王府去呢。
那麼……,他就是單純痴情種子為見一面,早早等候著了。
所以,他才能那麼快的趕來。
救命的恩情自己記得,可是姬妾被人惦記的侮辱自己也記得。
蕭鐸眼睛微眯,眸子深處似有“劈啪”閃電火花激射,在烏雲重重下,閃出一道道青白色的凌厲光芒,叫人不能直視。
很好,老七你可真是“情深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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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鐸先讓人去找了暗香齋的沉香,問了,一問三不知。
沉香跪在地上,回道:“啟稟王爺,我那兄弟在馬房做事,內院和外院男女有別,眼下魏姨娘又懷著身孕,跟前離不得人,我連暗香齋的門都沒有出過。”
盤問了好幾個下人,沉香最近的確一直跟在魏氏身邊,沒有人見過她去馬房。
蕭鐸顧忌著魏氏的身孕,只得暫且壓下,反倒安撫她,“不過是按例問問,你不必驚慌,回去以後只管好生安胎便是。”然後讓王府大管事高進忠帶一隊人,再讓石應崇另帶一支人馬,分成兩路,內外打聽搜查,務必要把馬房小廝給找出來。
一時半會兒沒有訊息。
原本推遲的三天的滿月酒日子,卻到了。
其實端王從馬上摔下的事,早就傳開,只不過對外只說輕傷不要緊,刻意將風波壓到了最小程度。到了滿月酒這天,蕭鐸穿了一身深紫錦緞長袍,上繡皇子專用的四爪蟠龍紋,一切如常,只是左手掛了一個繃帶吊起來。
安王一見他這副樣子,不由打趣,“老六,你這是馴馬被馬撂了蹄子啊。”
蕭鐸笑了笑,敷衍道:“本事不佳,改天多馴馴烈馬。”
“不要緊吧?”太子穿一身杏黃色的專屬尊貴龍袍,也是四爪龍,他身量稍微低一點,但身上的雍容氣度卻是難掩,關切道:“今兒就不勸你喝酒了。”
蕭鐸欠身,“多謝太子殿□□諒。”又朝一身翡色江水雲紋的蕭湛笑道:“當天老七你走得匆忙,還沒來得及道謝。要不是你正巧路過救了哥哥,只怕哥哥就廢了,大恩不言謝,改天再去裡府上親自謝過。”
蕭湛的神色帶了幾分清雅,仿若一杆修長翠竹,從容欠身,“舉手之勞,六皇兄不必如此言重。”
氣氛頓時有點微妙起來。
兄弟幾個都知道,老六和老七有點那啥……,愛恨情仇,嘿嘿,不好說喲。
蕭鐸心裡當然清楚,自己一提這事兒,會引得兄弟們猜疑不定。可是蕭湛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救了自己,事情是瞞不住的,還不如大大方方自己說出來。心下冷笑,他們不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話嗎?行啊,看吧,自己娶了兩個世家女擺不平了。
讓他們看個夠,自己倒要看看誰笑到最後!
片刻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