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好奇,只是因為這宴會實在無趣,秦顏坐的太久,已經有些不耐煩,她正好可以乘著這壓軸節目去會會肖沉寰。
正想著,突然大殿裡的喧囂不再,滿堂皆靜。
秦顏抬眼看去,殿堂中的花球里正飄下漫天的花雨,像是無數低飛的蝶,浮光掠影,將眾人的視線層層隔開。花瓣落地時,殿中現出一道纖柔的身影,白衣赤足,薄紗覆面,僅露出一雙剪水瞳眸,十分引人遐思。
白衣女子站在正中,一抬手,擺了一個舞姿,手中的長紗飛揚,風情無限,象極了壁畫上的飛天。
秦顏在心中暗暗讚歎了一番,見李績正和大臣們評論著殿下女子的舞蹈,乘此機會,秦顏起身離座,從殿堂後走到肖沉寰的席位。
肖沉寰早已等候多時,見秦顏走過來,連忙起身,她這一動靜,立刻引起了晨妃的注意。晨妃也看到了秦顏,於是姍姍然的起身朝她行了個禮,意有所指道:“娘娘怎麼不看錶演,跑來看世子妃來了。”
肖沉寰本想解釋什麼,秦顏的聲音卻搶先她一步,只聽她輕道:“肖小姐是我欽點世子妃,臨行送別,晨妃也要過問?”
晨妃本來張揚的氣焰瞬間斂去,她強撐著笑容道:“是妾越矩了。”
溫和一笑,秦顏安撫她道:“我不怪你便是。”
晨妃聞言氣結,又不能發作,眼睜睜的看著秦顏跟肖沉寰離去。不知為何,晨妃見到秦顏便覺得她周身有一股冷意,令人畏懼。
在正殿一角,秦顏駐足,轉身對跟在她後邊的肖沉寰道:“郡主,有話請講。”
肖沉寰一直低著頭,聽了她的話,她抬頭看著秦顏道:“娘娘上次為沉寰解圍,沉寰心中一直十分感激,本想特地為娘娘道謝……”
“請長話短說。”秦顏見她拐彎抹角,心中不悅,皺眉打斷她道。
肖沉寰渾身一顫,看著秦顏一臉冷凝,踟躇片刻,終於鼓足勇氣道:“得娘娘厚愛,蒙此殊榮,沉寰感激不盡,只是此去南越無依無靠,望娘娘助沉寰一臂之力。”
原來是想借她做後盾,坐穩南越正室的位子。
聞言,秦顏笑了一聲,輕道:“我為何要幫你。”
肖沉寰的決心因秦顏的態度變得有些動搖,但一想到趙辰君並不是真心喜歡她,於是壯著膽子繼續道:“娘娘上次幫沉寰,沉寰一直銘刻在心,若日後在南越佔得一席之地,沉寰定不忘娘娘提點之恩。”
“我原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秦顏對她頗為失望,也不再顧及禮節,直言道:“一個要人相助才能達成所願的人,沒有資格談條件。”
肖沉寰臉上血色盡去,幾乎要跌倒在地,卻無法反駁秦顏的話。只聽秦顏輕笑道:“人最不要自作聰明,貪心不足,你兩樣都做到了。”
“那娘娘為何要欽點沉寰,並且甘冒大不敬為沉寰解圍。”肖沉寰掙扎著不死心道。
“不要以為這樣你便有恃無恐。”秦顏誠實道:“我並不情願,解圍一事只是應人所託,你的事情與我何干。”
“是趙世子麼?”聽秦顏如此說,肖沉寰佈滿難堪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神采,她急忙問道,一時竟忘了自己的身份。
秦顏正想說不是,殿中突然傳來一聲大喝道:“有刺客,保護皇上!”
她心中一驚,迅速回頭去看殿中的情形,此時大殿裡的官員四處逃散,四周都充斥著驚惶的尖叫聲和桌椅傾倒聲,場面一片混亂,一時無法認清誰是誰。
想到刺客的目標是李績,秦顏心神不寧,冷冷的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肖沉寰,正準備動身去正殿一探究竟時,手卻突然被人用力拽住,她一怒之下回頭,見到的竟是楊溢。秦顏心中焦急,於是朝他冷喝道:“放手!”
楊溢從未見過秦顏生氣的樣子,方才她一回頭的眼神竟將自己嚇了一跳,手早已隨之鬆開。秦顏得了自由轉身就走,楊溢見狀,連忙再次拉住秦顏,急道:“請娘娘不要輕舉妄動,大殿那裡現在十分危險。”
秦顏根本沒將楊溢的話放在眼裡,她轉身用力甩開他的手,動作之大,讓楊溢連退兩步。衣袖陡落時,現出秦顏森冷的目光,她斷喝道:“你身為此次羽林軍總指揮,不去保駕殺敵,要你何用!”
楊溢被秦顏的目光驚的不能動彈,只覺得周身泛著森森寒意,冷冽刺骨。他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在說‘殺’字時帶著如此凌厲的殺氣,楊溢幾乎要懷疑眼前的女子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挽扇輕笑,弱不勝衣的溫雅女子。
等楊溢回過神時,只來得及看到秦顏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