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少年,直接便跨越了七境的障礙,成為了這世間最為年輕的一名宗師!
他的心臟無比劇烈的跳動起來。
這不合破境之說,難以用道理解釋,但是卻無比的真實。
在下一剎那,他厲嘯了起來,迎著挾黑山而來的少年,右手伸了出來,中指和食指之間,拈著一片殘破的薄薄符紙,朝著那名少年劃了過去。
薄薄的符紙卻發出了恐怖到極點的符意。
天地被裁成了兩半。
這道符意之前,驟然浮起了無數墓碑。
無數墓碑充斥了整個天地。
無數墓碑被切成兩段,化為黑煙。
但是黑煙裡,黑髮及地的少年已經來到中術侯的身前。
中術侯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細縫,眼縫裡卻是湧出幽幽的火焰。
就在他的身後,空無一物的空氣裡,卻是憑空的出現了一道影子。
這影子很矮小,是一個侏儒。
但是他的手中,卻是有一柄很長的劍。
這柄劍也快到了極點,甚至不亞於岷山劍會之中澹臺觀劍的劍光。
只是一閃,這劍光便貼著中術侯的腰腹,刺入了這名少年的胸口。
然而也只在這一剎那,中術侯眼縫中那種幽幽的火焰,卻是盡數化為了更多的震驚,甚至絕望!
第一百二章 敗
劍光刺入少年的胸口,劍上恐怖的力量也隨即開始摧毀這名少年的血肉和經絡,甚至因為劍身的速度太快,在刺入這名少年的胸口時,便已經在這少年的身體上貫穿了一個前後通透的傷口。
然而這名少年卻沒有死去。
他的動作甚至沒有任何的改變。
中術侯的感知裡,這名少年的體內血肉之中,也充斥著無數的墓碑。
然後少年的手就落了下來。
少年的手裡出現了一塊很大的黑色墓碑。
這塊墓碑當頭砸在了中術侯的身上,連帶著砸在了中術侯身後那名出劍快到極點的侏儒身上。
轟的一聲爆響。
中術侯和這名侏儒就像是被一座黑山迎面拍中。
兩人身下的地面完全炸裂,往下凹陷進入數丈,接著在下一瞬間,像一波海浪一般往外炸開。
中術侯和侏儒口中鮮血狂噴,身體半陷在地裡,如犁地一般往後犁去。
侏儒身在中術侯之後,然而他的修為比起中術侯差上許多,所以當他的身體往後犁去時,他便已經死去。他的身體無法承受得住更多的力量,在下一瞬間,便從內往外炸開,變成一團破碎的血霧。
所有能夠看到這御花園中場景的修行者全部震駭到了極點,即便是燕帝,眼睛裡也是難掩震驚。
誰也不知道這名侏儒的來歷,在這一瞬間,甚至所有人連他的面目都沒有看清,然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名可怕的劍師,一名七境的大宗師。
這名連在場很多七境修行者都甚至沒有察覺他是如何到來的大宗師,就直接被這名少年一擊殺死。
最令人震駭的是,少年此時胸口那一個前後通透的傷口還在……這名大宗師的一劍,足以殺死任何強大的修行者,即便是元武都不可能承受這樣一劍而活下來。
然而這名少年此時卻依舊好好的站著。
中術侯的身體倒退數丈,穿過了這名侏儒身體所化的血霧,然後頓住。
他的體內發出了連續的爆炸聲,有一束束的氣流像利劍一樣從他的體內刺出。
“這是什麼功法?”
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即將死去,強烈的不甘讓他艱難的抬起頭,看著那名少年胸口的傷口,說道:“你怎麼可能不死?”
黑髮及地的少年看著這名垂死的梟雄,搖了搖頭,道:“沒有人能不死,只是有些功法,是向死而生。”
“向死而生?”
中術侯看著這名少年,他的身體震了震,似乎想通了這句話的意思,但在下一瞬間,他便垂下了頭,就此死去。
燕帝也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神情微凜的看著這名帶著黑山而來的少年,想著對方捨棄的一切,心中不自覺的生出極大的敬畏。
接著他抬起了頭,看向皇宮中一處殿宇。
那處殿宇便是叛軍中軍所在。
中術侯已死,叛軍沒有了首領,但是並不代表叛軍中沒有新的主事者存在。
那座殿宇的前方,矗立著三座幾乎和殿同高的玄鐵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