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潛伏在我身畔,不就是想從我身上得知這些麼?”蘇秦的笑意更加濃烈了些:“你們大齊帝王已經一敗塗地,但還是不死心,還抱著一絲希望,看我身上會不會留下些什麼和十二巫神有關的東西。只是他都已經廢了,你們為他賣命,還有意義麼?”
聽著這句話,兩名宮女的面上都出現了猶豫的神色。
但也就在兩人面上剛剛出現猶豫的神色時,兩人和蘇秦已經同時出手。
隨著一聲嬌叱,一名宮女的袖中飛出了一片黑色竹葉般的陰影,割向蘇秦的咽喉,而另外一名宮女則根本沒有任何的停留,身影往後方的殿門倒飛而出。
這兩名宮女本是雙胞胎姐妹,心意相通,只要有一人逃脫,就能將蘇秦得到十二巫神上某門功法的訊息傳出。
兩人面上瞬間浮現的那一絲猶豫的神色,也只是用以迷惑蘇秦。
兩人的表現已經很完美,然而換來的卻是蘇秦更多嘲諷的笑意。
“只可惜你們還存有一絲僥倖,或者說你們太貪心,若是我讓你們進來的那時你們直接逃遁,或許還能逃得出去,但是你們卻還是進來,是想近身確定我是否真有得了十二巫神的功法?”
當他這句話的第一個字聲音響起時,那片飛向他咽喉的黑色陰影已經被他身後伸出的一隻血手握住。十二巫神上的功法本身便是陰神鬼物訣法的萬法之祖,而第九巫神上的功法,更是始祖之始。
啵的一聲輕響,這道力量不弱的黑色陰影直接被看似膠凍似的血手捏成一團輕柔的黑色氣霧。
在這名宮女無比震驚的目光中,這隻從蘇秦的背上生長出來的血手直接拍在了她的天靈上。
另外一名宮女一聲哀鳴,她知道自己的這名姐姐已經必死無疑,然而她沒有回頭,只是滿頭的黑色長髮脫離了她的身體,在身後編織成了一道黑網,她的身體就將重重砸在前方微啟的殿門上,往外砸去。
然而也就在這時,她的咽喉上出現了一道紅線。
當她的咽喉上紅線崩現時,她才看到了那一道一閃而過的劍光。
這是一柄很輕薄的淡灰色小劍,就如一片堆積在殿門上方的不起眼的灰塵,這柄小劍也很普通,在飛劍之中算不上什麼佳品,然而也就是這柄不起眼的飛劍,卻像毒蛇一樣在門口潛伏了許久,在這時收割了她的生命。
隨著喉血的狂噴,她的身體重重墜倒在地,距離殿門只有不到一丈,鮮血都濺射到了殿門上,然而卻再無一分力氣可以接近。
蘇秦甚至沒有再花費力氣去控制那柄飛劍,他只是任憑那柄很普通的小劍斜斜的飛射出去,釘在一側的牆角。
劍身上有細小的血滴落在地上,就像牆角的陰暗處盛開了數朵小花。
“再怎麼棄劍,我至少也是秦劍師,用飛劍偷襲這種事情,對於我而言太過簡單。”蘇秦看著拼著最後力氣轉過身來看著他,死不瞑目的宮女,微垂下眼瞼,說道。
宮女張開口,她的口中發出嘶嘶的聲音,不斷的衝出血沫。
她的喉嚨已經被完全切斷,鮮血和真元都從中衝出,她無法再說出任何話語,但是透過她此時的嘴唇動作,蘇秦還是看出了她此時說出的最後一句話:“殺生人以修煉,必遭天譴。”
“生死皆有元氣,有什麼區別?再強大的修行者,也只是天地間元氣激起的一朵浪花,史書上的一頁紙。”
蘇秦平靜的看著她,淡淡的回應道。
當他說完這句話時,兩名曾經帶給他很多美好回憶的宮女都已經死去。
他身後的那隻血手依舊按在那名被他先行殺死的宮女的天靈,而他的身後,又有一隻血手漸漸凝形,將要孕育而生。
殺死一些修行者,利用生死之間轉化的元氣,便能凝成這樣隨心意所動的血手,這種修行太過簡單,即便真元修為暫時停滯不前,突破不到七境,然而按照這種功法最終能形成千手,而且這千隻血手的力量依舊會隨著真元修為的增長而增長,如同一個龐大的法陣。
任何東西的數量多了之後都會引起質變,對於蘇秦而言,不需要很多時間,他越境挑戰強者也不是不可能。
對於修行者而言,沒有任何東西比力量的增長更令人愉悅,尤其是這種力量快速的增長,更是令人陶醉。
即便是經歷過數次起落的蘇秦,在此時也不由得沉迷這種味道,愉悅得有種想要發出呻吟的感受。
然而只在幾個呼吸之間,他的身體驟然僵硬起來,一種強烈的恐懼從他的心底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