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可是眼淚就是控制不住,像天上下來的雨一刻不停。哭著哭著她想起了自己的悽慘人生,想起自己是被師父在亂葬崗揀來的,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活的前一世皆沒出庵門便被害死。還沒等她報仇,又突然又碰見這麼個鐵面閻王。不還她饅頭不說,還讓她去伺候,威脅不成還想平了尼姑庵。
她覺得自己好命苦,原以為她死了一次都活回來了,應該是老天爺可憐她,給她一次機會報仇雪恨找回自己的爹孃。可誰知這吃了自己饅頭的野蠻人這樣欺負她。若是尋常的客人知槿也不拒絕了,可是她瞧見這個鐵面閻王就害怕,小腿直打顫,還有他那駭人的眼睛。。。。。知槿想到這,扯開嗓子哭的更大聲了,顧不得是否有這麼多人瞧著,顧不得主持師太在邊上用手掐她,放開嗓子將這兩世的委屈也哭了出來。
哭了許久,主持師太也不掐她了,也沒人來安慰她,甚至周圍也沒了聲音。知槿慢慢的睜開眼睛,眼淚戛然而止。
說好的滿院子士兵呢?說好的主持師太呢?說好的大將軍呢?
☆、求助無門
院子裡空蕩蕩的,空無一人,知槿鬆開抱著的柱子,四處環視也沒瞧到一個人。滿院子的人似乎一下子沒了,讓她以為剛剛的一切不過是她夢遊的情景。
但畫面太過真實,她知道這都不是夢。
也許是那人放棄了吧。知槿有些為自己的機智高興,看來死了一回也是有好處的,最起碼腦子聰明瞭一些,懂得什麼時候示弱了。
原本明亮的杏眼已經哭的紅腫,甚至有些睜不開眼,知槿吸吸鼻涕從未如此淡定的轉身回了後院。
還未等開啟房間的門,便被人叫住:“清水。”
聲音隱含怒氣,知槿身子一凜,緩緩轉頭,主持師太靜海正黑著一張臉,不悅的瞧著她,身邊的清玉雙手虛扶著靜海,眼神劃過知槿先是無奈的搖搖頭,又迅速低下頭去,只是低頭的瞬間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笑意。
看來,又是她在主持師太身邊說她的壞話啊。知槿經歷了上一世,就算以前再傻再沒心眼,也知道眼前的情景了。
她先給主持師太行禮,這才可憐兮兮的瞧著靜海,不安的問道:“主持師太。。。。。”
鼻音很濃,化不開滿滿的委屈。這一世她想明白了,人在該示弱的時候就應該示弱,該求饒的時候就求饒,識時務者為俊傑。
靜海瞧了眼楚楚可憐的知槿,心中冷哼,不過是憑著一張臉才被將軍瞧中罷了。心中不喜,說出的話也冷硬了幾分,警告的意味更是明顯,“清水,秦將軍是齊國大將,保家衛國打了勝仗,他能暫住在咱們庵裡是給咱們添了榮耀,讓你去照顧受傷的他,又能怎麼樣!”靜海的聲音說著拉高了幾分,隱含著怒氣,“讓你去照顧,是將軍抬舉了你。趕緊回去收拾一下,洗刷乾淨去中院好好照顧將軍,有什麼差池,唯你是問。當然,若是把將軍伺候的好了,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恩威並施的幾句話說完,不等知槿再辯駁,便在清玉的攙扶下走了。清玉走時還同情的瞧了知槿一眼,只是知槿只想著那個嚇人的閻王的事情,根本沒有注意到清玉轉身之時的得意。
那鐵面閻王生的雖然好看,但是光一個眼神就能嚇死人,更遑論那人在外的名聲有多恐怖了。稍有不慎,只怕就會成為刀下鬼。本來,主持師太有所猶豫,但是她怕事情落到她頭上,所以,清玉才這般不遺餘力的將這個傻了吧唧但是長的好看的師妹推了出去。
知槿不情願的來到秦晉客房的時候,門大開著,只見幾個男人蹲在門口腦袋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什麼,間或對著坐在上首的冷麵男人指指點點然後發出笑聲。知槿吸了口冷氣,抬頭瞧了眼坐在首座上脊背挺直一言不發的男人,覺得這幾人真是大膽,要是她,可真是不敢對那樣冷的人指指點點。她只是好奇為什麼這個男人會選擇她來伺候,若是美貌,她覺得師姐更漂亮,論溫柔,師姐的溫柔也很強大。可為什麼偏偏是他呢?難道他還在為昨天下午的饅頭耿耿於懷?
其實秦晉上山只因對小尼姑好奇。
因著上一世那僅有的一次悸動,那日又在鎮上邂逅這小尼姑,後來聽了張堯的描述,說碰到美貌小尼姑買墮胎藥,讓他更加的好奇這座尼姑庵,當天下午他藉著談事為由和喬風來此一探,卻又遇上那個美貌小尼姑。
只看樣貌還有行為,只覺小尼姑不是那種骯髒之人,也實在是不願相信自己上一世心動之人會是那等骯髒之人,加上上一世小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