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最近籃球比賽的緣故,黑子來圖書館的時間縮減了很多,只能將書借出圖書館閱讀。然而每次來借書的時候,都能在借記卡上面一欄看到琉江的名字,借書和還書的日期相隔非常近——據此黑子也推斷出,琉江與自己的愛好大致是相近的,畢竟兩人借書的重複率相當高。
“除了武力,知識就是武裝自己的第二武器了。”琉江笑容陡然燦爛,“古人言,不怕流氓會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
黑子:“……”這是古人言?哪家的古人這麼接地氣……而且你把自己比作流氓真的好嗎煞神姑娘!
=_=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是黑子其實隱約覺得琉江的確有流氓的氣質。
……她對自己的認識剖析有必要這麼準確嗎?
“話說回來,黑子,你不是籃球部的嗎?”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今吉桑?”不知是不是錯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_=
琉江神情依舊淡漠,語氣卻義憤填膺:“赤司居然不帶你玩?哦不,是去比賽?太過分了!你明明很厲害啊!”
黑子:“=?=”她明明說的是日語他為什麼聽不懂。
“是身高嗎?他才比你高多少啊?他都沒我高!有什麼資格不帶你玩!哦是比賽!”
黑子覺得自己莫名地中了一箭,膝蓋都被射穿了!……順便替遠方的赤司君痛一下,另外——赤司君認為這位很有趣,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這種腦回路,堪比日本海溝。
“今吉桑,籃球部是實力至上的,和身高沒關係。另外,我今天有參加比賽。”
琉江驚異:“咦?那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因為我們比完賽就回來了。”還順便在操場外組團圍觀了一下你。
“哦……”她拉長聲音應了一聲,隨即銷聲,片刻後,“贏了?”
黑子點頭:“那是自然。”
琉江不假思索地又問:“為什麼你們贏了會這麼淡定?”彷彿是理所當然的樣子,歡呼雀躍一概沒有出現。
黑子一怔,反問:“否則該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歡呼雀躍,起碼也要來個人體蹦床慶祝一下啊。”
“……”黑子黑線,“這也太誇張了吧。”
琉江:“並不啊,比賽贏了為什麼不高興呢?參加社團難道沒有這種心理需求嗎?參加比賽就更是如此了。贏了高興,這才是理所當然的吧。”
“我們的唯一理念即勝利就是一切,為了贏而高興……”他頓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
贏是理所當然的事,沒有必要為此感到高興,這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事呢?
如果不是眼前的少女常識性的話語,他恐怕都忘記了。
贏並不是理所當然的,那是透過努力而得來的成功,是值得高興的,甚至,那是必要的。
如果連這種高興都丟棄了,那麼他們的勝利,到底還有何種意義呢?——
黑子猛地發覺,他並不樂意用榮耀來回答這個問題。
隊裡的大家,也與他抱有同樣的想法:勝利即當然。
努力過而成功的事,沒有人會感到高興,究其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是大家都太強大了,帝光都太強大了嗎?
亦或者是,籃球部的方針有問題呢?
“沒有人會喜歡失敗,但那也並不意味著勝利就是一切吧。你們的理念還真是奇怪呢,在勝利之前,自己開心才是第一位啊。”琉江歪了歪頭,“主次順序不對呢,你們的理念。”
黑子心底一跳。
他感覺一種久違的、陌生又熟悉的心情又被喚起了,雖然還暫時沒有頭緒——但他並不認為少女的話是錯誤的。
一直以來深信赤司所做的決定都是正確的,所以對他的話毫無保留地執行的黑子哲也,頭一次對赤司以及帝光的決策產生了懷疑。
他默默看了一眼緋發少女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那份高傲卻無法讓人厭惡的態度,近乎殘酷無情無理取鬧地指出了對方的錯處——
煞神的破壞力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即使對方是學神也毫不改變這一點。
赤司君,或許你遇到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呢。
黑子頗有些幸災樂禍地想。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琉江這次是真·哲學啦!
才不是你們這群紳士想的那樣呢!
我有些略微擔心自己的存稿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