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能發出一點點的光和熱──但是對抵擋荒漠夜裡的寒冷沒有多少的幫助。
列夫坐在篝火旁邊,他的手不經意的玩弄一棵小草,在把小草弄成幾段以後又站起來,他打算吹一下夜裡的冷風來讓自己的心穩定下來,“這不是害怕,這不是害怕,我還從來沒有害怕過什麼東西呢!”列夫一次又一次的對自己這樣說。今天看到的東西勾起了他年少時的回憶,他還模糊的記得當時的情形──當他從藏身的車底爬出來的時候,那個慈祥的老商人就躺在他的面前,他的身體上有無數的刀痕,那些殘忍的強盜用小刀一下一下的把這個老人給殺死了。那個好心收養他的商人的臉上的表情就和今天那些被釘死的人一樣。
經過那麼多年,自己都以為已經忘記了,但是這個記憶只是躲在某個自己無法找到的角落,在看到今天的那些死者後,這個年幼時的恐怖又回到了自己的心裡,像一個無法觸控但是確實存在的影子一樣覆蓋在自己的心頭。
“不一樣了!”列夫對這個影子大吼,“我現在是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冒險者,不是以前那個只能發抖鑽進車底的小孩了!”但是影子依舊籠罩在他的心裡,沒有因為他的聲音而動搖!
不知不覺間,列夫已經走到了他們焚化屍體的地方──就是那個小溪邊,前面好象有人!列夫馬上把自己的身體躲到了一棵樹的影子裡面──完全出於一個冒險者的本能的行動!
前面確實有一個人在做什麼,那個人的身影很熟悉,對了,是艾爾娜!她在這裡做什麼!夜已經很深了,她應該和貝貝一起睡在帳篷裡面才對的啊!
列夫走近了一些,現在可以看到艾爾娜在幹什麼了,她正在用一把小鏟子在挖土,地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坑了,但是她還在繼續挖!“她要做什麼?”列夫有點奇怪了,艾爾娜已經很累了,看起來她已經一個人工作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對了!”列夫明白艾爾娜要幹什麼了,她要挖一個可以容納所有骨灰的墓穴。但是很明顯她並沒有幹過這種挖地的活,她使用鏟子的手法很差勁,典型的事倍功半。借著月色,可以看的出來她的臉上全部是汗了。
艾爾娜用手擦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汗滴,這把鏟子實在太小了,她無法用它很快的工作,如果要挖好這個墓穴的話,那最少還要半個小時。
一隻手從艾爾娜的身後伸過來,從她的手裡接過鏟子,艾爾娜愕然回顧,看到列夫正在用她的小鏟子挖土了。列夫的手法很熟練,這把小鏟子在他手裡的工作效率比艾爾娜至少要高上一倍。
艾爾娜靜靜的站在一邊看列夫挖,晚上的冷風很快就把她身上的汗給吹乾了。現在列夫和艾爾娜處於一種心照而不宣的默契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列夫的速度很快,他很快就把墓穴挖到了適當的大小!
兩個人開始把骨灰拿進墓穴,很奇怪,好像受到什麼東西的感染,列夫心裡那和童年的恐懼混合在一起產生的陰影在這個工作中慢慢的褪去,現在他的心裡只剩下哀痛和同情。
在放進去所有的骨灰後,列夫用鏟子把這個墓穴埋上,艾爾娜在墓穴前插上一塊偶然發現的青石板,作為這個墓穴的墓碑。在明天冒險者們出發了以後,只有這個無字的墓碑連同這個無名墓穴會留下來向後人說明這裡曾經有過這樣一批不知道姓名的犧牲者。
在回到營地的路上,兩個人還是沒有講話,回到營地後,兩個人沒說一句話就分了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但是,在無形中,這兩人的距離已經被拉近了很多。
列夫躺在自己的被窩中,旁邊的金依舊還再甜夢中,絲毫沒有發現他已經出去轉了一圈。才躺下,列夫突然感到無比的睏倦,他很快就沈沈的睡去了。
第二天,六個人就離開了這個綠洲,繼續向半獸人留下的蹤跡開始前進。
……
六個人都躲在一個不大的土洞中,這個根本不能稱為洞,最多也只能稱為窟窿而已──勉強可以擠下六個人。在土洞的上方,半獸人的獅鷲騎兵正在盤旋。大家現在只能在這個窟窿裡──能發現這個窟窿真是太幸運了──躲過獅鷲的銳利視線。
冒險者們是在昨天傍晚追上半獸人大軍的,但是半獸人實在是很厲害,在白天有獅鷲銳利的視線,在夜裡則有戰狼靈敏的嗅覺,根本無懈可擊,找不到一個空子可以鑽。雖然說半獸人現在因為已經遠離了敵人的領土所以行軍速度非常的慢,但是警戒卻沒有一點的放鬆!
“列夫,幸好你提議把馬留在那個綠洲裡!”金一邊看著天上的獅鷲一邊說──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