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昨天我得到了有趣的訊息,據說外出獵食的魔宴(The sabbat)新生遭到了迎頭痛擊。這是相當稀罕的事,近十年來已經難得一見。所以我用自己的方法進行了一些調查,最後發現那番辛勞是值得的。”
“我不喜歡聽別人賣關子,有事情最好直說出來。”
“好的,我也不想考驗你的耐心。不過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在相對私人的環境下和你交談。比如你身後的房間,我能有幸被允許進入嗎?畢竟交涉的內容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概括的。”
有點摸不清形勢的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同意了。仔細回想剛才的發生的事,不難發現對方放棄了最有利的突襲機會。簡單推測下來面前的陌生人應該不是殺手。如果他的意圖真的是進行交涉,或許應該給他個說明的機會。
“好吧,但別耍什麼花樣。”
“當然,謝謝。”
我用謹慎的動作開啟門,然後讓到旁邊。等天煉走進去後才跟上,同時帶上了門板。
“說吧。”
出於方便應付突發狀況的考量,我靠到了臥室邊的牆壁上。天煉看著我的行為笑了一下,自顧自的拿了把椅子坐下。我稍微放心了些,不過這也可能意味著對方有相當的自信。在我努力分析形勢的時候,天煉用吸血鬼那種特有的口氣開始說明他的來意。
“我猜你應該對血族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對我的誠意仍然持有懷疑。”
“是的。”
“那麼,說明是有必要的。我會詳細的告訴你正在發生的事情,還有它們的背景。”
“我正在洗耳恭聽。”
“就從基本的常識說起吧。我們血族的成員大絕部分都源於你們人類,所以也繼承了容易產生紛爭的天性,難以協調。大致上來說,除了一些騎牆派,血族分成隱秘同盟和魔宴兩大勢力。我們彼此敵對,當然,這是在非公開的情況下。我們隱秘同盟奉行避世的原則,而魔宴正相反,那是讓人相當頭痛的事。大部分的血族並不希望正面和人類為敵,因為那樣會帶來毀滅性的惡果,不過魔宴的傢伙們卻不這麼想。他們自信高人一等,行事沒有節制。所以我們一直在暗中處理那些會給全族帶來危機的問題人物,可惜效果不怎麼理想。而且親王也不希望有太多同族相殘的悲劇發生,結果魔宴的成員反而把仁慈當成了默許,更加猖狂的行動,明目張膽的襲擊人類。”
“那你要我做什麼?”
“啊,這就是重點所在。被你和你的同伴打敗的血族名叫嚴華,他屬於魔宴下的一個小組織,是個富於行動力的新生兒。根據血族的行動準則,是不允許有知道我們一族存在的人生存下去的。所以他應該會再次襲擊你們,直到將你們徹底消滅為止。如果我的預計正確,下次的攻擊行動中那個組織應該會傾巢而出。我會盡量提供給你詳細的情報,希望你能幫我徹底的消滅他們。”
“然後呢?再由你來消滅我們?”
我用嘲諷的口氣指出對方自相矛盾的地方,天煉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怎麼看都是在演戲的樣子,這使得本來就不怎麼相信他的我更加覺得不快。
“這是另一個重點,少年。你應該明白‘沒有人知道的事情就等於沒有發生過’的道理吧?只要你們把嚴華隸屬的組織完全的消滅掉,就沒有血族知道你們的存在。作為給你們的報答,我會忘掉這件事。所以我說過達成協議對彼此都有好處,怎麼樣?你同意嗎?”
“我不相信你。”
“那就很遺憾了。不過我建議你再花點時間考慮一下,畢竟我能提供的情報對你來說應該價值不菲。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我也可以把情報提供給嚴華,雖然他同樣不怎麼相信我。”
天煉的嘴角挑出陰險的角度,他四下掃視了室內一番,然後帶著做作的意味點點頭。
“一個很溫馨的家,不是嗎?如果被踐踏就太可惜了。女主人也很漂亮,相信認為她很美味的血族不止是我一個。”
“你敢!”
“好了,就到此為止吧。就算是微弱的陽光我也不能承受太久,今天晚上我會再來,到時候希望你有好訊息告訴我。再見,少年。”
對方露骨的威脅讓我勃然變色,無論什麼時候妹妹都是我的底線。不過天煉並沒有給我發作的機會,他又誇張的鞠了一躬,然後推門走了出去。我握緊拳頭追上去,但前後只相差半秒,門外已經沒有了吸血鬼的蹤跡。我獨自站在空曠的走廊上,狂怒的情緒中也夾雜了一絲寒意。它漸漸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