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沒什麼。”
將信紙捲起,輕輕敲了敲他的頭:“你現在是不是很想念大哥?”
“為何這麼說?”
“之前在飯桌上我就已經看出來了。因為,凌兒和越兒讓你想起了你和大哥,我說的沒錯吧?”
順勢抓住她的手腕:“察言觀色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
“這才不是察言觀色,如果連我男人的心思我都不知道的話,就是白白在同一張床上睡了這麼些年!”
微一使力,將她拉近:“那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其實想說什麼?”
“像大哥他們閒雲野鶴般的生活,你也很嚮往,很希望與我和孩子們一起過這樣的日子。但,現在不行。因為你還有事情沒做完,還有東西放不下。”
眼簾微垂:“你,會不會覺得遺憾?”
“老孃我青春年少風華正茂,遺什麼憾?這種玩意兒是要等到老成幹豆角的時候才應該有的!”頓了頓,聲音陡然提高:“你該不會是想要一直做大官做到死吧?雖然我這高幹夫人做得很過癮,但你也不能總是霸著位置,差不多就退二線養老得了,要給年輕人留機會!”
澀然一笑,眸色深深:“你真覺得很過癮麼?”
“當然啦,走到哪兒都被人好吃好喝地伺候著,而且,手裡還握有超級豪門的經濟大權,我就快爽死了我!”
“遙遙,你既知我,我又如何能不知你?”
放開手,站起身,為她拭去額角沁出的晶瑩汗珠:“兩年前的那件事,你早就知道了,霍楠告訴你的,對不對?”
僵了一下,撇撇嘴:“大家既然都是聰明人,那就不繞彎子了,你又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知道的?”
“那日在農家為霍楠和小含送行時,才最終確定的。”
“確定……這麼說,你懷疑的時間更久嘍?”
“從懷疑到確定的間隔期也並不算很長。”
想了想,恍然大悟:“你一定是從我答應爹跟著四姨娘學掌家那會兒就已經開始起疑心了,好啊,居然還一直裝得跟個沒事人似的!”
“你若不想讓我知道,那麼我便不知道。”輕掠她頰邊的碎髮:“這一招,還不是跟你學的?”
“還敢學豬八戒倒打一耙!”宋小花‘嗷嗚’一嗓子跳起,狠狠地在陸子期的脖側咬出兩排瞬間犯紫的齒痕:“讓你瞞著我去玩命!”
一動未動,旋即苦笑著摸了摸痛處:“這一口,再加上我喝下去的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湯湯水水,總該能出你心中的那股惡氣了吧?
“得了便宜還賣乖!那些東西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沒錯沒錯,只不過,好像有一些本來的味道不該那麼奇怪的。”
終於繃不住笑了出來:“算你聰明。”
“所以,看在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份兒上,此事,就一筆勾銷了吧!”
“那你今後還敢不敢再犯了?”
“不敢不敢,實在苦怕了。倘若不是再也忍受不了,我豈有膽量跟你把事情挑明?”
“吃一塹長一智,這樣才對嘛!”
嬉笑一句,又定定凝視他片刻,忽地緊抱住他的腰,力道之大,仿若是要把自己給生生嵌進這瘦削卻堅實的胸膛:“冬青,其實我知道,如果重來一次,或者,遇到類似的情況,你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再賭一把。”
神情一黯,一痛:“遙遙,我……”
“我明白,我都明白。你會為了我,為了這個家而好好的珍重你自己,不讓自己受傷不讓自己出事。如若不然,那一定是到了別無選擇的地步。冬青,但凡是你選的路,我就會一直跟著你走下去,無論是生路,還是死路。可我不會再做一個只是被動接受安排的傻瓜,你做的那些事,那些軍國大事,我不懂。我沒有本事像小含那樣,與自己的男人並肩馳騁沙場。我所能做的,只是站在你身後,為你照料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的家。偶爾,聽你說說心中的煩擾,即便幫不上什麼忙,即便只是一言不發的聽著。我想,如果你能有個毫無顧忌的傾訴物件,多少總會覺得輕鬆一點兒的,是不是?”
看著她揚起的臉,望進她在燭光照耀下躍動的眸子,陸子期將一個吻輕輕印在她的唇上:“是。”
遙遙,你所做的一切,我皆銘記於心。
吾生有幸,與你相伴。得妻若此,夫復何求。
宋小花的眼睛裡忽然湧起一層薄霧,陸子期忙將她擁入懷,低低的聲線仿若柔得能溢位水來:“遙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