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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是劉安定呀。”何秋思立即叫了起來:“啊呀,聽錯了,聽錯了,我睡糊塗了,還以為是李玉從國外打來的,對不起對不起,你的聲音怎麼有點像他的。”

劉安定半天合不攏嘴。好像對方也在沉默。半天她才問你在哪裡。劉安定說:“我在西臺縣的一個豬場。”

又是沉默,這次好像時間更長。劉安定也感到再無話可說。何秋思說:“真是對不起,不過我心裡真的也想你,心裡……不說了,我給你打過一次電話,你不在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來表達我的心情。”

他覺得她是在編謊應付他,以掩飾她的尷尬。劉安定感到受了欺騙,他說:“對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然後掛了電話。

真他媽的掃興,一片真情花長途話費給人家打電話,人家心裡卻想著丈夫。劉安定一陣尷尬一陣惱怒。見電話亭的老闆一臉譏笑看著他,他知道自己的樣子一定很是狼狽,便急忙付了費快步離開。

回到舞廳,劉安定又一陣悔恨,他恨自己可笑,快四十歲的人了,卻像小青年一樣魯莽衝動幼稚,人家有困難了讓你幫了點忙,你就想入非非,真的是愚蠢可笑。劉安定暗暗將自己打了個嘴巴。

劉安定看眼表,確實是晚了。也許是她睡著了,突然被電話驚醒,才沒聽出是誰的聲音。她說她在給李玉寫信,肯定是故意調侃,和李玉開玩笑,這麼晚了怎麼會寫什麼情書。

何秋思已在學校工作了兩年,也有要好的朋友,也有一起留校的同學,她病了完全可以找他們,而不找他們找咱,這本身就說明了一個問題,至少是咱在她心目中有一個很好的印象。她真的有那麼點意思也是有可能的。

坐一陣,見不遠處有個女士也在獨坐並不時地看他。他看她時,她便過來邀他跳舞。此時他毫無跳舞的興趣,但又不好拒絕,便跟了進入舞池。兩人互相搭在一起,女士卻不肯邁步。他使勁帶幾次,女士微笑了說:“我是專職伴舞的,一小時要付二十塊。”

劉安定甩開她的手,憤然離開了舞廳。

3

教務處長白明華不在家,他妻子說白明華下班時打來過電話,說不回來吃飯,幹什麼去了她也沒問,可能是又去吃喝去了。白明華的妻子說:“他差不多天天都是這樣,我也懶得問。”

白明華的妻子說這些話時,好像是不滿,劉安定卻聽出滿是自豪和炫耀。都說沒本事的男人按時歸家,劉安定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都是一同留校的同學,人家當了官便常常有人請了吃飯,自己別說被人請,單位聚會有時也會被忘記落下,妻子也從不擔心他不會按時回來。有回妻子對人說,我們家的男人就像喂熟的狗,到飯熟準時回來。

白明華如果是去吃喝,到睡覺前也不一定能回來。從西臺縣回來時王德禮給帶了一箱酒兩條中華煙,要劉安定先和招生的人搭個線,到辦事時,他再親自來學校。第一次受縣長委託辦事,劉安定覺得一定要想法辦成。因為都住在校園家屬區,帶一箱酒路上碰了人難堪,便只帶了那兩條煙。劉安定從包裡將煙掏出放到桌上,然後向白明華的妻子簡要說了事情的經過。白明華的妻子和劉安定也比較熟悉,她說要不打一下他的手機,看能不能回來。打完電話,白明華的妻子說:“他正在回家的路上,要你等一等。”

因為白明華是處長,又是教授,便住了三室兩廳的房子,比劉安定多了一室一廳。房間佈置也不一樣,感覺很空,但每樣擺設又都很惹人注目,讓人感覺到豪華和富麗。再看牆上那些字畫時,白明華的妻子解釋說:“字畫都很一般,但裝字畫的鏡框大多是鑲金或鍍金的,好像值錢的應該是鏡框而不是畫,真是本末倒置了,現在的人也真有意思。”

這些字畫無疑是送禮者送的。劉安定竭力壓住心裡翻騰的忌妒,胡亂應付著。他想,胸無點墨,房子再豪華,字畫再多,也只能是虛張聲勢,附庸風雅,反讓人嫉恨看不起。劉安定覺得有幅條幅寫得好,“不以錢財害子孫”。這也許是寫字人對這些權貴的警告和諷刺,但權貴們卻把它當成了警句和座右銘,也說不定還以此來宣揚自己的富有。

白明華回來時,身後還跟了兩個人,白明華介紹說:“胡處長,省科委農業專案處的處長;李處長,師大教務處長,我的鐵哥們兒。”

可以看出三人都喝了酒,白明華滿臉通紅,估計喝得不少。胡李兩位處長手裡提了禮物,劉安定猜測他們剛吃過飯,一起回來是送禮物的。劉安定對白明華說:“你們有事我就不打攪了,我的事明天咱們再說。”

白明華說:“都是老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