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葶的眼睛在最初的時候還有些不太適應,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然後開始掃視周圍的環境。當她的視線落到白梓楓的身上時,終於忍不住大叫了起來:“阿楓,你怎麼在這裡?”
這句話問得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幾乎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倉庫裡的三個人都把她當成了是秦墨的同黨。但她現在吃驚的表情又相當真實,完全不像是裝的。
她先是看了看白梓楓,然後又看到了旁邊的白忻卉和段輕哲,震驚的表情在臉上瞬間擴散開來。她轉過頭來,盯著秦墨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情?你說要帶我來看點方小說西,為什麼我看到的是這個?你到底要做什麼!”
說到最後,蔣葶的聲音幾乎有些尖利和顫抖,她像是突然明白了過來,整個人因為猜到了真相而變得驚恐不已。
秦墨卻是一臉的淡然,甚至有幾分不屑:“你說我要幹什麼。我現在綁架了他們三個,怎麼著也是個死罪了。娛樂圈是不能待了,估計也出不了國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殺了他們之後,享受著這種愉悅的感覺死去。阿葶,不好意思,一會兒的情景可能會嚇著你。”
蔣葶的身體迅速地顫抖起來,幾乎無法扶住輪椅的扶手:“秦墨,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跟你有什麼仇?”
“你說呢?”秦墨邊說邊繞到蔣葶身邊,蹲下來伸手撫摸她的膝蓋。他的動作非常輕柔,就像是在摸一件易碎的藝術書。他修長的指尖在膝蓋處微微停留,又慢慢地遊走到小腿上,最終停在了蔣葶光滑的腳踝上。
“他們把你害成這樣,難道我不應該讓他們付出一點代價嗎?”
“你,你真的瘋了。當年的事情只是個意外!是我闖紅燈的,跟他們沒關係。再說,當年只是阿楓撞了我,跟他的姐姐姐夫有什麼關係,你,你為什麼要……”
“哼,跟他們沒關係?你以為單憑白梓楓一個人,可以搞得定當年的事情?他要不是靠著他爸爸的背景,能輕易逃脫法律的制裁?還有他那個了不起的姐夫,最高院的法官,段家的二公子,一手遮天仗勢欺人。如果不是他在從中處理,你以為白梓楓能順利脫身?他把你撞成這樣,要只是個普通民眾的話,早就被關進大牢了。”
段輕哲一直靠在那裡安靜地聽秦墨說話,聽到後來終於忍不住微笑了起來。因為笑得太過火,甚至一個不留神笑出了聲。秦墨和蔣葶聽到這笑聲,同時齊齊望向他,連白忻卉和白梓楓都忍不住向他這裡投來關注的目光。
段輕哲低下頭輕咳了兩聲,抱歉道:“不好意思,一時沒忍住。我一直覺得很多人對演藝圈的人有偏見。老百姓總喜歡說,吃娛樂飯的人腦子都不好使,空有一張好皮囊,腦子卻是笨得一塌糊塗。本來我一直對這種說法不以為然。不過今天見識過秦墨的理論之後,我想大眾說的,也許是有道理的。”
他話裡諷刺的意味相當明顯,簡直就相當於用手指著秦墨的鼻子,赤/裸裸地痛罵他:“你這隻蠢豬!”
除了秦墨外,其他三人瞬間臉色大變,都被他的口不擇言給嚇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下,跟秦墨斗嘴,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秦墨放在蔣葶腳踝上的手不由微微用力了一把,臉色在半秒鐘的變化之後,又恢復了平靜:“死到臨頭還要嘴硬,你們這種人,永遠不知道老百姓在流血流淚,傷害了別人之後還能一笑置之。”
“難道你就知道老百姓在流血流淚?”段輕哲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你在臺上搔首弄姿的時候,會想到哪裡的農民連飯都吃不飽?會想到水災旱災民不聊生?秦墨,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是什麼樣的貨色你自己心裡清楚。蔣葶當年的事故現場有錄象,我想你這麼精明,應該早就看過了。事發的時候哪邊是紅燈,哪邊是綠燈你心裡清楚。沒錯,你說得對,白梓楓的背景給了他不少優惠,不過在這件事故里,他沒有責任,就算他只是個平頭百姓,他也不需要負任何責任。蔣葶她開車闖紅燈,是她自己犯的錯,人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蔣葶,你說我說得對嗎?”
蔣葶艱難了嚥了下口水,點頭道:“沒錯,你說得很對。秦墨,你不懂,你根本不懂,如果說這起案件裡一定要有一個人負責的話,那根本不是白梓楓,而是你!”
“我,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秦墨難得地臉上露出了幾絲驚訝。
“你忘了嗎?出事的那天我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那一天,我們兩個大吵了一架,我心情實在太糟,就跑去喝酒。要不是喝醉了加上情緒不好,我也不會闖紅燈,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至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