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很快,對死亡沒有半點恐懼。因為知道,所以……不用太在意了。
在黑耶他們五個的幫助下,六個傷者全部扶到附近一片青草地,有幾棵孤仃仃,綠葉青蔥的小樹迎風而動。
“都到樹下面坐著,坐下來就別亂動。你們幾個……不是小腿骨折,就是手臂骨折,你們自己不要亂動。”吳熙月叮囑起來,自己手腳麻利爬到其中一棵粗一點的小樹上面“咔折咔折”折下數根稍微直一點的樹枝下來。
吩咐黑耶他們把樹枝上面的枝葉卻掉,自己則是用石刀割一小條獸皮下來,走到薩吾提面前,輕聲道:“我用這個給你纏一下……,會讓你舒服一點。”
其實是,會讓死亡來臨得慢一些。
薩吾提似是明白過來,搖遙頭血色盡褪的嘴角露出一抹無力的微笑,拒絕道:“雖然我們不知道你是哪個部落的巫醫,但你的善良讓我們感動。我不需要醫治了,傷到血液止不住的地方,就像是我們殺死野獸一樣,需要朝讓野獸流血不止的地方刺去。謝謝你,善良又漂亮的巫師,你給我們族人的幫助,我們會永遠記在心裡。”
卻沒有說出來,他們是哪一支部落的族人,可見,還是有介心。
吳熙月沒有再勸說,他清楚自己會死去,與其慢慢煎熬著還不如就這麼安靜地死去。深深凝看著他,道:“你放心,我既然出手相救會將你族人的傷勢處理好。”
面容蒼白的男人微笑著,他緩緩閉上眼睛呼吸已經是微不可聞了。
吳熙月這才發現他看似用力捂住傷口的左手不知什麼只是做個樣子。鮮紅刺目的血在青草叢裡流了一地。
死亡之神的手已經緊緊攥住了他,她無能為力只能是選擇退讓。
處理五個男人的傷勢需要一點時間,因為沒有熟石灰固定,吳熙月只能是用樹枝再纏上獸皮處理骨折部位。
“野牛當時是受到驚嚇朝衝過來,我們本來就是避著走,結果……沒有想到還是死了好幾個族人。”唯一全身安然無恙玉甫素說起現在想想還是打怵的一幕,她嘴唇哆嗦著顯然還沒有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吳熙月處理著男人的傷口,淡柔的口氣讓人情不自禁放下戒備,“野牛隻要受到一點點驚嚇就會發狂,你們既然知道野牛是種危險的野獸就不應該出現在大溼地裡。這一遍我經常來,知道幾乎沒有族人過進來。”
有的話說到適可而止便行,吳熙月沒有再說下去,以免讓好不容易在掉點戒心的玉甫素又開始全幅武裝。
玉甫素看到她處理傷勢的手法比部落巫醫還要熟稔,心中那麼點懷疑也消除。一定是某個部落聯盟的巫醫了!
只不過,她沒有聽說過某個大部落聯盟的巫醫是個女人啊。
有心想要問問她到底是哪隻部落,等回去後告訴阿父再上食物過來感謝,……低下頭手指頭不安地絞著獸皮裙,她自己都沒有告訴巫醫是哪隻部落的,再問的話……好像有些問不出口啊。
玉甫素一個人還在糾結著吳熙月已經處理好最後一個傷員了,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對幾個臉色明顯好轉的男人們道:“骨折固定後就不會太痛,只是你們身上的傷口要小心,不能碰到水,傷口大的地方碰到水會發膿,你們自己要小心一點。”
一句問他們是哪個部落的話都沒有說,看上去就像是並不放在心上,也沒有打算讓他們來還恩情。
尼瑪!不是不想問,而是擔心她問了對方,對方反過來問她!蒼措部落……目前為止還是當個隱形部落為好,還好對方先前沒有擺什麼譜,否則她會直接無視離開。
帶著的中草藥吳熙月沒有打算拿出來,萬一也遇上同樣麻煩事,她去哪裡找中草藥熬呢?救人可以,但需要建立在她可以幫助的範圍之內。
被救的幾個男人本想站起來道謝,吳熙月出聲阻止,“多謝的話就不要多說了,我也是看在你們身上沒有惡氣的份上才出手,換了別人未必了。”
黑耶他們見此心裡微微好受一點,最少這些陌生族人看向巫師月的目光是帶著很深的尊敬。
“還是要多謝巫醫出手才對,如果不是你,我們只怕都是要死大溼地了。”說話的男人磊落大方,有稜有角的面容非常有魅力。
吳熙月留心一下,發現他跟玉甫素五官有些肖似。
不由哂笑道:“你跟她是兄弟關係吧,眼睛生得肖似。”
男人微怔,爾後是笑著道:“你是第一個看出我跟玉甫素是兄妹,不過,我們不是同一個阿母所生,這個你一定瞧不出來。我是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