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援手,那麼是不是壞到了極限?”
蘇靈琳虛擬了一下自己老孃快死掉,自己冷眼旁觀的場景,不禁被自己的情景想象嚇得寒毛倒豎,搖頭道:
“簡直不算個人。”
“是啊,真是禽獸不如呢。”
沈瑄閉起眼睛,迎著冷冷的風,眼睛痠痛,心中刺痛。
蘇靈琳察覺不了他的心事,只道他是身體虛弱,吹不得秋日的冷風,把斗篷解開披在沈瑄身上:
“我們快點回金陵鏢局吧,這次出來也沒有帶多少秋衣,天氣變得這麼快,彆著涼了。”
蘇靈琳說這話時,卻不曾看到她說出“金陵鏢局”這四個字時,那搖槳船伕驚詫的眼神和一閃而過的兇光。
******************************************************
日影西沉,暮色四合,蘇靈琳趕著馬車,快馬加鞭地趕夜路回金陵。
沈瑄垂眸倚靠車廂中,倦極不語,對面擺著那壇香氣四溢的“千年等一回”,換作平日他早就揭開來喝個夠本,然後把水壺裡的水兌進去充數了。
可是今天他沒有那個心情。
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停止,蘇靈琳的埋怨聲響起:
“誰這麼缺德?這繩子捆在大路上面,把馬腿都給絆折了。”
這卻不是一條普通“繩子”,而是正經八百的絆馬索。
沈瑄在車裡道:
“你進來歇會,明天到了驛站換馬再走。”
“也只能這樣了。”
蘇靈琳剛剛挑起車簾,忽然感到周圍一絲異樣,立刻壓低了車簾子,一手按住雁痕刀,沉聲道:
“別出聲,呆在裡面別動。”
面對殺氣和潛在的敵人時,蘇靈琳總是顯得格外敏銳和冷靜。她靜靜地在黑暗中聆聽,眼光四散注視著一切的反光,手中雁痕已經緩緩退出刀鞘。
大路兩邊的樹林裡,終於泛起星點兵器的寒光。
蘇靈琳抬手,雁痕破空而出,把射來的兩點寒芒掃落在地,是兩枚銀鏢。
“沈瑄,別出來,”蘇靈琳抬高了聲音,道,“何方人士,報上身家姓名來!”
夜色又恢復平靜,秋風穿過樹林,只有落葉簌簌的響聲。
蘇靈琳撤開腳步,擺出飼敵的架勢。
猛然間,四條人影從黑夜之中竄出來,從四個方向朝蘇靈琳擊來,蘇靈琳迴旋躍起,挑動雁痕擊擋揮刺,格開兩個人的劍鋒,一腳踢飛另一個,剩下那個動作慢,劍出到蘇靈琳身前,已經被她繞開反捉住手腕。
蘇靈琳抓著那人手腕一提一甩,把那人丟出丈餘遠,只聽得哎唷一聲慘叫。
“報上姓名,否則不留情了!”
“當家的有令,金陵鏢局的人,見一個殺一個。和我們馬幫作對,沒有一個能活!”
蘇天意去嶺南鏢局聯合同行對付馬賊,已經引起馬賊的記恨。蘇靈琳心驚,原來這回是惹上馬賊了。馬賊在官道上搶劫擄掠,向來成群結隊,斷不會只有這四個人,她得速戰速決才好,不能讓這些人找來更多幫手應援。
“蘇靈琳?”沈瑄在車中見她許久不做聲,心中有些不安,掀開簾子來瞧,被幾個馬賊看見車中有人,轉頭來攻沈瑄。
四個人把劍合在一處,拼成一束銀花光芒,竟然是一個排好的劍陣,都朝著馬車而來。
蘇靈琳俯身抓住沈瑄右手,將他帶出馬車。
四把劍幾乎同時穿刺進車廂,車廂轟然崩塌,引得馬匹一陣驚嘶。“千年等一回”也隨著馬車被震碎,溢位一股濃烈的酒香。
沈瑄嗅著那股香味,心中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來。他忽然想著,此刻他若是死了,也和這酒一樣,看似珍貴,卻並沒有什麼可惜的。
因為活著,也好像不曾有過多大意義。
沈瑄垂眸站在一邊默默地盯著那壇酒出神,蘇靈琳正被那四人團團圍在垓心激戰。蘇靈琳一心想要速戰速決,於是發動家傳的回燕刀,她長刀大開勢挾風雷,一丈之內都被籠罩在刀勢下,震得那四人心驚膽寒不敢靠近。
“小心,沈瑄!”
蘇靈琳一聲驚叫喚醒沈瑄,原來那四人又來了一批幫手,現在圍著蘇靈琳的卻有十來個勁裝大漢,其中一人看見沈瑄便來偷襲,蘇靈琳見狀破出重圍來救援。
沈瑄見大漢衝來,急忙倒退數步,卻聽他一聲慘叫撲倒在腳跟前。蘇靈琳的雁痕刀威風凜凜地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