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嘉東卻只是表達心意而已,完全沒有要讓施顏回應的意思,也不給施顏說話的機會,“世上不是所有男人都如朗陽,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若我,我有很多時間讓你慢慢感受,但是我現在需要讓你知道的是,朗陽傷害了你,我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正如這七年的時光。”
施顏始終被板嘉東按在他胸口,沒有讓她抬頭,他也沒有低頭看她,施顏猜不到他眼裡是否會有深情,但她卻清楚地從他低啞的嗓音中聽出了深情。
突然之間,有一人告訴你,他陪伴了你七年,只是默默地在你身邊陪著你不打擾,甚至一直都沒有在你眼前出現過,直到你幸福的婚姻出現問題,直到你感情受傷為愛哭泣,他出現了,以這樣的姿態出現……施顏從未想過,慌了神,也喪失了語言的能力,但唯有一個感受她是清楚的,是從心底清晰地發出來的,她,有了安全感。
僵硬的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她靠在他懷裡,感覺本因為眼淚的堆積在心底聚成了死海,卻突然出現了太陽,使那片死海變得波光點點,不再那樣孤寂。
不知過了多久,板嘉東才放開她,卻也沒有與她對視,只在她發頂輕笑道:“那麼你說好的請我吃飯,就今天吧,正好我沒什麼事兒,也餓了,你房子明天收拾也可以是吧,我去樓下等你,你換衣服吧。”
板嘉東雖在笑,但語氣霸氣十足,施顏都聽愣了,有些反應不過來板嘉東的變化速度,這男人也可以變臉跟翻書一樣快?更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有了飯局,等她要拒絕的時候,板嘉東已經走到了門口。
“板嘉東我已經結婚了。”施顏下意識說。
“我還不知道你結婚了?”板嘉東沒有轉過身來,背對她淡笑著說:“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我只是要告訴你,你再痛苦再難過的時候,我都在你身邊。”
施顏今天真被板嘉東震驚得不輕,結巴地說:“我,我覺著我跟你出去吃飯,好,好像不太適合。”
板嘉東樂了,終於轉過身來,眼裡的深情還沒有完全褪去,臉上已經換上笑意,笑吟吟地說:“你如果覺著不合適,我反倒是覺著你可能也對我有意思了?”
板嘉東的一句話,頓時讓施顏沒了推辭。
施顏呆了一會兒,又跑到窗前向下看,板嘉東已經倚著車門在等她,似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仰頭對她揮了揮手,似是在說“你去吧,我等你”。
施顏眨了眨眼,一瞬間有些恍惚,這場景與這景色,與曾經青澀時的時光竟然如此相像。
他坐在腳踏車上,單腿點地,她在宿舍樓的陽臺上迷迷糊糊地俯身向下看,終於看到他的身影而清醒時,他微微抬頭,對上她的視線,對她揮了揮手,“你快點兒,我等你。”爾後她迅速地換衣服洗臉梳髮,像個幸福的人兒,飛奔下樓,撲進他懷中。他笑著接住她,滿是寵溺語氣地拍她腦袋,“約好一起吃早餐的,是不是又睡過頭了?”她在他的後車座上坐好,幸福地環住他的腰,歪頭問他等了多久了,他說,“不久,二十年都等了,這才等了多小會兒。”
那美好而單純的過去啊,施顏現在想說的卻只有悔不當初。
曾有人說,世上最美好的成語莫過於有驚無險,這相對於生活,而相對於感情,最悲傷的成語應該就是悔不當初罷。
對朗陽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叫她傷心痛苦,也叫她看清事實,也叫她徹底死心。
嚥下心底的苦痛,以及板嘉□□然表白給她帶來的驚恐,施顏很快換好衣服,迅速地化了幾下眼妝,將哭得通紅的眼睛掩飾掉,下樓去找板嘉東。
只是施顏剛聽完板嘉東的告白,又知道了板嘉東是零售產業里名聲響亮的板爺,請他去哪吃飯倒是成了難題,便宜的餐廳定然不能去,若是貴的餐廳她也不太能請得起,她猜想著板嘉東的嘴應該很刁,不僅要色香味俱全,後廚還要特別乾淨,有錢人都講究,就連她和許蜜都隨著工資的增加而講究起來,這是常情。
板嘉東看出施顏的尷尬與糾結,忍不住笑,“怎麼,難道一直說要請我,卻一直沒想到要請我去哪兒吃?你這還真有誠意啊。”
施顏忙道:“不不,只是最近腦袋有點兒不太好使,一時想不起來哪家餐廳口味兒好了,哎對了,你想吃什麼,中式,西式,日式?”
“你愛吃哪種?”
“中式吧。”
板嘉東點頭,“那就中式吧。”
板嘉東車速開得不快,一手開著車,一邊側目跟施顏說著話,“你平時跟許蜜聚會都去哪吃?”
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