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卻有些發怵,他才四十三歲,做上村長也沒兩年,底氣還是不足的。
村長點頭,先請族長坐下,才去請周慶民、周慶生兩兄弟過來坐,對趙貴一家子則無視了。
一行人坐下,族長才淡淡開口,“趙貴家的,你過來!”
周芸娘聞言,連忙上前,跪在了族長面前,“族長,求您老人家給晚輩做主!”
族長微微點頭,“今兒的事是趙貴不對,可男人嘛,總有糊塗的時候,你就不能原諒他一次?”
原諒一次?
周芸娘可不傻,今兒都鬧成這個樣子了,還原諒,既往不咎,以後趙貴還不得往死裡打她。
為了幾個孩子,為了自己,周芸娘心一狠,挽起自己的袖子,手臂上新舊疤痕穿梭,觸目驚心,“族長,您瞧瞧,這便是原諒的代價,我嫁來趙家九年,生了三個女兒,如今肚子裡還懷著一個,從我生下招弟開始,趙貴他就打我,生下盼弟後日漸增加,生下帶弟後更是三天一大打,天天大打,族長,你在看看幾個孩子!”
周芸娘說完,起身把三個孩子拉到面前,一下子脫掉了帶弟的衣裳,帶弟身上全是青紫,“族長,帶弟才兩歲,試問天下有那個長輩能下得去狠手?可這趙貴呢?一個不如意就打我們孃兒幾個,就連公公婆婆亦然……”
昨兒去周家村喝喜酒,為什麼沒帶帶弟,根本就是趙貴娘怕周芸娘把孩子都帶走不回來,更怕周芸娘回家後說出來。
周芸娘那是滿心苦水,要不是週二郎看出端倪送她回來,又給她撐腰,她哪裡敢說這些事。
村民們議論紛紛。
趙貴娘忙矢口否認,“你胡說,我沒有!”
“不,你有!”招弟大聲吼道,淚流滿面,伸手就要去脫自己衣裳,週二郎忙上前拉住她。
“女孩子家家的,哪能大庭廣眾下脫衣裳!”週二郎說著,伸手給招弟拭去淚水,“別怕,今兒舅舅肯定給你撐腰!”
昨夜凌嬌跟他說芸娘在婆家受了委屈,兩個孩子身子一下都摸不得,一摸她們就縮,怕是身上有傷,他當時還笑,說怎麼可能呢。
凌嬌當時擰了他一下,給他出了幾個招,讓他送周芸娘回家的時候試試。
沒想到事情比凌嬌想的嚴重多了。
週二郎才看向族長、村長,“族長、村長,事情如何你們也看見了,村民們也看見了,既然這趙貴一家子如此作踐我妹妹,我周家以前不曉得就算了,如今曉得了,這事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周家村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週二郎說著,滿臉怒氣瞪向趙貴,“今兒芸娘娘幾個我定是要帶走的,若是趙貴你識趣,寫了放妻女書,讓我把芸娘母女幾人帶走,這事咱們就算了,若你不識趣,那就到鎮上衙門去,求鎮丞給個公道!”
放妻女書,那可不是休書,這跟和離是差不多的,唯一的區別就是孩子也要帶走。
趙貴原本就沒打算要留下週芸娘娘幾個,咬牙站起身,“行啊,但你得給我一百兩銀子,不然周芸娘你們帶走,幾個孩子休想,在怎麼不是,那幾個孩子也是我趙貴的骨肉,捅破天也是改變不了的!”
趙貴娘算是明白兒子的意思了,連忙站起身,“對,要把這幾個賠錢貨一併帶走,可以啊,給我們一百兩銀子,你帶走!”
好生不要臉。
這下連趙家村村民都看不下去了。
太不太臉了這趙貴一家子。
那周芸娘是外人不假,不待見罷了。
可那幾個孩子卻是趙家血脈,招弟都已經懂事了,今日這麼待她,她定能記住,盼弟雖小,那也是個聰明的,而且這幾個孩子都長得像周芸娘,周芸娘剛剛嫁過來的時候可好看了,這些年日子不好過,生了孩子也沒調理好,這才黃皮寡瘦不好看的。
你說幾個女兒都好看,這以後找戶好人家根本不是難事嘛。
這趙貴一家子不止不要臉,還笨。
村民們看向一直不說話的趙鵬,見趙鵬臉都氣青了,紛紛同情氣趙鵬來。
村長、族長也氣歪了嘴。
周慶民、周慶生聞言就要衝上去打趙貴。
週二郎氣笑了,“行,你想要一百兩銀子賣了妻女,我這個做大哥的,自然不會眼睜睜見妹妹給你受苦,只我今日沒帶這麼多銀子,不若你明兒親自到周家村來拿!”
趙貴見週二郎答應一百兩,還沒猶豫,頓時又改了口,“我的意思是,一個人一百兩,她們孃兒幾個,加上週芸娘